余溪风脸上有伤口,很羡慕地盯着她手里的汤。
‘她’手里的是清汤,里边飘着菜叶。
“这鱼是发物,你受了伤,吃这个对恢复不好,小余我给你炖了骨头汤,你喝这个。”
是妈妈的声音。
想来是妈妈特地留给余溪风的。
身体传来若有若无的饥饿,杨似珠咽了咽口水,想要大口吞咽。
像是割裂开来,在梦里,‘杨似珠’只尝了两口。
端碗时,因为嫌烫,直接打翻了碗。
‘杨似珠’彻底没了吃饭的兴致。
‘她'起身离开。
在她身后,余溪风蹲在地上,用筷子将地上的鱼肉粉条夹进碗里。
……
杨似珠睁开眼,醒了过来。
她盯着黑黝黝地天花板,胃里饿到痉挛。
她莫名觉得,梦里的,才是她应该过的生活。
余溪风呢,她现在又在哪里。
她是不是住在那套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的房子里?过着节俭但安逸的生活。
不知道是饿的,还是嫉妒,杨似珠感到喉咙起了酸意。
不应该是这样的。
余溪风怎么可以过得比自己还好。
转眼便到了大年三十。
这个年关前所未有的萧瑟。
外边还是乱糟糟的。
听说广场那边拉了一批人枪毙,就是之前在临府作案的那帮人。
广播里放了几首喜庆的音乐,在新闻之外,还多了几个相声节目。
对大多数人来说,这是一个很萧条的年。
桌上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鱼了,是肉,也能讨一个年年有余的好彩头。
积水里,每天都有人能弄鱼上来。
家里凑一凑,挤巴两顿,总能换一点鱼块回来。
余溪风从空间里取了一份土豆红烧肉,半边烤鸭,在厨房里炖了个白菜粉条,又蒸了一尾鲫鱼,切了两个橙子,摆成一碗,又抓了一叠的瓜子花生,上面堆着小包的辣条和糖豆。
也算是凑了六个碗。
饮料是一杯青梅绿茶。
味道有点怪,是甜的,并不难喝。
余溪风在家里吃完了丰盛的年晚饭。
给小橘也加餐了一小把虾米,一杯用热水冲泡好的羊奶粉。
虾米是从超市里弄来的干虾,腥气很重。
这东西在小橘的食谱里能排进前三。
一人一猫,吃得很和谐。
小橘吃得很干净,恨不得连盘子都舔了遍。
余溪风剩下了不少,多出来的份量就直接收进了空间。
还省了洗碗。
余溪风伸手摸了搓毛茸茸的猫头。
起身把家里里里外外做了个大扫除。
在旧俗里,大年初一是不动扫帚,也不做清洗的。
余溪风有很久没有好好过一个年了。
她在空间里找了找,没有对联,倒是之前那家五金店里,有一包没有拆封的红纸。
余溪风拿着红纸瞧了好一会儿,这才想起,空间里没有毛笔。
倒是有一盒马克笔。
余溪风试探着写了一个福字。
歪歪扭扭,很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