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薯藤过油炒了,吃着爽口开胃。
余溪风吃着挺喜欢,去找胡母扦插了一根苗,种进了花坛里。
红薯藤是好东西,红薯更不用说。
转眼便到了大年初七。
余溪风上秤一看,这几天光吃不动,足足胖了五斤。
这罪恶的生活。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余溪风原本以为是云姐,谁想竟是杨荣。
杨荣一家那边的房子根本抗不了洪讯,到现在才打起这边的主意,比余溪风预估的日子已经要晚很多。
看来是在避难所吃足了苦头。
这一家子简直变了个模样。
杨荣一贯看重面子,许清柔更是从来都是光鲜亮丽,温声细语。
可是现在,他们的衣裳脏污,外套破了一个好大的洞。
头发绕结在一起,上面覆盖了大片大片的油垢。
脸颊更是肉眼可见的消瘦下去。
看见余溪风开门时,许清柔眼睛一亮。
“小余,看你过得这么好,我和你爸可算能放心了。”
余溪风身后的客厅,干干而又整洁,沙发看上去宽敞极了。
放在暴雨前,她未必将这样一套两居室放在眼里。
杨荣到底是个老板,家里住的也是三百多平的平层。
可放到现在,天知道,他们一家已经多久没有好好睡一个觉了。
水淹上来的时候,他们不得已去了避难所。
落脚的第一个晚上,杨似珠买回来的食物就被偷了一半。
甚至有明抢的。
和管理员投诉,登记之后便再没有下文。
被抢出去的食物根本追不回来,晚上睡觉都要睁着一只眼睛,提心吊胆。
也是杨似珠提醒,杨荣才想起前妻的这套房子。
杨荣特地打听了下,前妻这边的房子受灾没那么厉害,现在已经被炒出了天价。
更别提,这套还是顶楼。
雨一停,皮划艇价格有所回落,他们紧赶慢赶地过来了。
余溪风在短暂地惊讶过后,便没了表情:“哪儿来的回哪里去,我的房子不欢迎你们。”
“你爸爸这段时间……过的很不容易,你就算不喜欢我,连你的亲生父亲,也要拒之门外吗?”许清柔声音低柔。
余溪风笑了一下,看向躲在杨荣身后的许清柔,她的继母。
“你说得对,我确实不喜欢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这便宜爹瞧着瘦了不少,你和你的孩子,倒是过得不错。”
许清柔看上去憔悴,却并不像杨荣那样消瘦。
以余溪风对这位好继母的认识,背着杨荣,这三母子肯定没少加餐。
这也是杨荣该的。
看不清枕边人的真面目,一心沉醉在虚幻的温柔乡里。
许清柔神色不变,倒是杨似珠和杨似龙脸上有些不自在。
许清柔深深叹一口气:“孩子,你对我有偏见。”
余溪风懒得给她搭台唱戏,言简意赅:“滚。”
杨荣怒道:“你就是这么跟你妈说话的?”
“我妈早死了,她算什么东西。你想娶想生我管不着,这些年没管过我,没必要上我这来充当爹的款。
余溪风下巴微抬,轻蔑道:“你没资格。”
她的张扬深深刺痛了杨荣的眼睛。
那么像,像她的亲妈,从来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不就是出了点钱,找了点关系,有什么了不起的,他虽然是上门女婿,那也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