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三顿,变着花样吃都没问题。
就图一个人无我有罢了。
总有一些人,无论什么境地,都站在食物链的顶端。
扣除拍卖的手续费后,余溪风又补上一批水果罐头,加上68kg的大米,完成了房车的交付。
完全避开大米,未免刻意。
现在这样,就够了。
从拍卖场出来时,又碰到了何源,还有他的父亲。
何源父亲好像一直等在那里,余溪风一出来,他就上前来与余溪风握手。
姿态摆得很低。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父也没有得罪她。
余溪风伸出手,轻轻一握便收回。
好久没这么讲礼了,怪新鲜。
余溪风心里这么想着,就听何父赔笑道:“我儿子还年轻,行事幼稚,有什么冒犯,请余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何源还年轻,修身功夫不到家,脸青一阵白一阵。
不像郑伟阳,何父这样的,七情不上脸。
余溪风点了点头,算是回答,她还赶着去收货房车呢。
何源和他父亲识趣的让开。
在她身后,何父小声问何源:“你说她和章秋认识,他们是情侣吗?”
何源艰难道:“应该不是。”
何父看了一眼何源:“你们年龄相差不大,有空的时候,多和优秀的人接触接触。”
何源听懂了何父的暗示,只觉得难堪。
从小到大,他还不够优秀吗。
要不是这个破烂世道。
大米而已,一点物资就足够他放下尊严,折节下交吗。
又是这样,总是这样。
在尴尬和惊怒之余,何源心里燃起了火一样的嫉妒。
他和父亲,花了多少心思才搬到地下避难所,却只能到四区。
章源一个废物,带着个半截子入土的老头却住进了二区。
凭什么。
就连章秋身边的女人也是这样。
那个章秋到底有什么好的。
小的时候就混不吝,读书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在家养花弄草,他家里也纵着。
那个时候,章秋家里就和老师打了招呼,只要章秋请假,就给批。
章秋每天嘻嘻哈哈地和那些不上进的人混在一起。
他走读,总能把各种垃圾食品带进来,又长了一张好脸,不管男生女生,都喜欢跟他玩。
何源实在是忍耐他太久了。
也一直等着,等着看这样玩物丧志的下场。
何源是那年的县状元,家里给他填了商务管理的志愿。
章秋在本地,学什么中医药学,家里高高兴兴地捧着。
大学毕业后,何源一毕业便拿到了二十万的年薪,后来创业也小有成绩,毫无疑问,他是优秀的。
章秋呢,毕业了就在各地混。
读书的时候拿身体不好请了那么多的假,一毕业了,又能到处跑了。
因为家在同一个地方,何源多多少少能听到章秋的消息。
章秋去了西藏,去了南方,去了很多何源没听过名字的小镇。
同学聚会的时候,那些成年了的同学依旧围着他。
听他说因为缺氧被人从山上抬下来,在民宿被奸商坐地起价,花了500块吃了一碟强买强卖的大白菜,为了一家手抓饭跑了很远,到店了觉得太恶心又调头走了。
何源一直觉得,章秋的人生是没有意义的。
然后末世来了。
他引以为傲的一切,以摧拉枯朽之势崩塌,何源在家里,感觉自己明珠蒙尘。
没有人能理解他的苦痛。
他从小就被教导,要往更优秀的圈子里走。
都是男人,他怎么会看不懂章秋的想法。
他要去和章秋抢女人?
太好笑了。
也太屈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