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他放肆!!”
昭明***嘶喊着,将床边药案上的药碗托盘扔了一地。
“我是他的亲姑姑,他竟然能看着我受尽痛苦!难怪他会杀老二,他分明就是个铁石心肠的畜生!”
“皇兄就不应该只是削了他的爵位,应该杀了他,让他为老二陪葬的!”
易宗闻言,脸色急变,连忙让跪了一地的下人们出去。
“***,隔墙有耳!”
她太怒了,怒气让她失去了理智,竟然连这件事都说出了口。
“怕什么?他做得出来,还不让人说吗?”
昭明坐在床帷内,纱帐将她身子挡住,拦住了外人的目光,却挡不住她自己的眼睛。
她已经清楚地看见,自己身上长满了脓疮,黄色脓水在她脸上流淌,淡淡的腥臭味让她觉得自己无比恶心。
“一个废王,竟然还敢插手军中事务,甚至连陛下的旨意都敢阳奉阴违!他分明是谋反之心不死!!”
“亏得皇兄还想接他回去,接回去干什么?让他继续造反吗?”
“墨言说得对,他就不该活着!”
易宗在一旁越听越心惊,还好提前将下人都遣散了,不然,这话要是传出去,***和南裕王共谋的罪名,可就真说不清了。
“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尖厉的声音传遍了整个院子,前院廊前,一个穿着绿色衣裙的小丫鬟转身离开,没惊动任何人。
“小姐!”
绿翘回了祝梓枫的院子,看着自家姑娘脸色惨白地躺在床上,身上还起了无数红疹,眼泪就忍不住往下落。
祝梓枫虚弱地睁开眼,推开紫英的喂药的手,问道:“那女人来了吗?”
绿翘摇头,脸上全是怨恨,“那个女人,竟然连***的话都敢抗命!”
祝梓枫双手指尖全是针眼,后背上也都是细红的小伤口,虽然不致命,却能让她感受到极致钻心的疼痛,那是一种要命的折磨。
“哼!没有王爷为她撑腰,她怎么可能敢不来?”
绿翘站的远,没有听清易宗具体说的什么,只是肯定了医治的人没有来。
“是王爷示意的?”她有些不懂,“王爷为什么这么做?”
“***,真以为拿我顶罪,王爷就不会对她心怀芥蒂了?哼!真是太天真了!”
此时,又一轮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
绿翘看着,忍不住心疼,“小姐,***怎么这么心狠啊!明明将那女人的孩子带来,是她下的决定,也是她利用那孩子威胁王爷。”
“可为什么最后,她达到了目的,却要你来承受所有罪过?!”
“您好歹伺候***这么些年,***却竟真让人下这么重的手!就不能吩咐行刑的人做做样子吗?”
紫英也忍不住流下眼泪,“您堂堂太师千金,却要受如此酷刑!要是老爷知道了,得多心疼啊!”
“她不敢。”
祝梓枫绝美的眼睛里划过一丝讽刺。
绿翘紫英不解,没听懂小姐说的“不敢”是什么意思?
是***不敢吗?
“她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惜动一个孩子来威胁东篱王,说明那件事在她心里极为重要!她不敢用任何的变故导致这件事出现意外。”
若是她的刑罚作假被人发现,那东篱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只能牺牲她,去保证自己的目的万无一失。
再多年的感情,终究是一颗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罢了。
绿翘听不懂,在她心里,只心疼自家小姐。
“小姐,您身上的红疹又严重了些,怎么办?我听那苏大人说,这病,三日就会让人身体溃烂而死的!”
唯一令人欣慰的是,她还只是红疹,并未溃烂,***应该更严重些,不然刚刚也不会发那么大的脾气!
对此,祝梓枫倒是显得很淡定。
虽然身上的疼痛让她时不时地紧皱眉头,可她的脑子,还是一如既往地清醒。
“无事,不管这是病,还是毒,那个禾束,不是能医吗?”
紫英见她脸上毫无担忧,不解地问道,“可是小姐,那女人对您心怀恨意,会为您医治吗?”
祝梓枫用力打开的眼帘里,划过精光,“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