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早有心理准备,狗蛋整张脸煞白如纸,身子弓着向前倾,咬牙趴着。
“蓝签!”
两个打板子的衙役对视一眼,抡起板子狠狠砸向狗蛋。
官老爷打板子的签有三种:分别是蓝签,黄签,红签!
蓝签,作作样子重打轻放打了像没打一样,黄签,打到皮开肉绽,红签,往死里打。
这也是打板子的规矩。
只要官老爷扔出的是红签,送再多的银子,不死也要把人打到脱层皮。
啪啪啪……
板子的啪啪声一下下敲打下来。
奇了怪了,这就是打板子,趴在地上的狗蛋瞟一眼官老爷,不可思议:“打板子竟然不疼,板子打的那么响,屁股却一下都没挨到板子!”
狗蛋完全忘了挨打一定很疼,应该求饶喊疼。
两个衙役眼神交流,手中的动作一刻不停。
“官老爷心善,看他年少扔出的竟然是蓝签,又有人花银子打点。”
“傻小子就是没见过世面,也没人提前教,就算不是真打,打的不疼,也该作作样子,喊疼啊!”
“你不叫,让我们打的人情何以堪?不是落人把柄,说我们假打么!”
眼神交汇处,其中一个衙役的板子错落时打在狗蛋屁股上。
“啊,疼!”
台上官老爷一副早知如此,不动声色瞄向两个衙役。
只一板子,狗蛋的小脸就扭曲变形,凄厉惨叫,响声震向整个县衙。
这才是正确挨打的方式,你不叫,那是挨打吗,明眼人也知道是假打,你一叫,没人会认为我们假打,让你吃次教训。
两个衙役相视一笑。
板子啪啪打着,狗蛋收声不叫,便迎来一真板子,两板子下来,聪明如狗蛋,直到板子打完叫喊声还是凄惨无比。
二十大板打完,两个衙役也松了一口气。
左右站定,谢安抓起惊堂木当堂一拍:“堂下何人,有何冤屈,所告何事?”
“小民狗蛋,清水镇大荒村人士,状告衙门秦捕头,巡吏宋江,鱼市窜天鼠,他们相互勾结敛不义之财……”
狗蛋颤颤崴崴举起手中状子,把窜天鼠在鱼市霸市抽取高额佣金等等事情来龙去脉,如临深渊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