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贾虽然有钱,地位最为低下,见到县令必须行跪礼。
夏东跟随众人跪在地上,丰少爷的话犹在耳。
县令,主薄在他眼里就是高高在上的大官, 见面的机会都不会有,更别说下跪,就是里长,保长,户长,小吏,哪个他都曾跪过。
丰少爷曾说,生而为人,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平等的,这一生可以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圣人,哪怕皇帝都不值得跪。
昨晚,少爷叫上小武和他们兄弟五个,问谁愿意替他来拍盐钞。
小武和他同时站了出来,丰少爷拍了拍他,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他。
这是丰少爷对他的信任。
“免礼!”
谢安在主位落坐。
黄有林坐在下首处。
二十多个商贾,夏东分两排站着,一排以林岳为主,一排以周汉生为主。
谢安清清喉咙,开门见山:“钱家勾结山匪抄家,粮票以秋后上缴公粮为主,抄到明年盐钞八十万斤,起拍价为五文,价高者得,开始竞价!”
“六文!”
“六文半!”
“七文!”
“十文!”
……
二十多个商贾,纷纷以自己阵列喊价。
十文之后,这些商贾就像事先说好了一样,不约而同停下不敢叫价,一一看向为首的林岳,周汉生。
两人目光交汇后,周汉生率先开口:“十一文!”
林岳目光灼灼看向一旁的夏东,却不接腔。
夏东神情一凛,自己一个不起眼小山贼何等荣幸,这是被人惦记上了,竟能和这些豪强望族竞拍盐钞。
这时自己应该沉住气,丰少爷说了,越是前面的就是上来打冲锋的,注定成为炮灰,自己越是要沉住气,一定要等到关键时刻才能出手!
林岳眼见夏东没有动静,开口:“十五文!”
哗!
众人惊呆了,谁也没想到林岳这么狠,一开口就是十五文,一次加价就是四文。
四文钱看似不多,以盐钞八十万斤来说,加一文就是八百两,加四文就是三千二百两,一次多出三千二百两,这可是一笔小钱。
有人欢喜,有人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