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荣齐聪拉着紫翠的手回荣府。
荣府大门虚掩着,他们一人提着一把灯笼推门进去,刚走到正堂,却看有几个人在家,荣齐聪壮着胆子问:“谁?”
却听一同样提着灯笼的陌生姑娘回道:“你们又是谁?”
“在下就是这家里的人,荣齐聪。”
这时一个拿着抹布提着水桶的中年男子边放下手中活计,边走近说:“贤侄莫怕,也许你不认识,我是你任伯父。”
任伯父,荣齐聪脑子飞速运转。似在哪里听说过,却又想不起来。
任国昌示意那个姑娘搬凳子,待都坐定后,才徐徐道来:“荣贤侄和我家剑寒同一日出生,我和令尊都在为爱子办满月酒那天,不期而遇,交谈甚欢。不曾想一年以后,久未再见的荣弟突然登门,跪诉自身的不得已之处,请求帮助。”
“想起来了,我爹爹曾给我说过这个事情,是多年前了,当初我还不足十岁,不知亲情珍贵,没想着某天去认回妹妹。任伯父这样一提,我倒想起来了。那今夜任伯父前来荣府所为何事?”
任国昌叹口气,“荣府因嫡女美貌惨遭灭门,我当初听闻潸然泪下,荣老弟这一生太苦了,”说着抬起衣袖拭眼睛,身边姑娘也擦着泪,紫翠也起身帮荣齐聪抚去眉眼间的伤痛。任国昌接着说:“我便对孩儿剑寒和准媳于荣说起这些过往和眼前的遭遇,对我而言,荣家便是我亲家,对剑寒而言,荣府是岳父家,对于荣而言,荣府是母家。荣家遭此横祸,无人收尸。荣贤侄生死未卜,剑寒理应帮岳父收尸”说着看向荣齐聪又说:“荣贤弟及爱妾于小荷已安葬稳妥。荣府其余尸身也都入土为安,白天不敢来,都是夜里办的。今夜我们三人前来,是来擦洗一下屋子,想着最好能等贤侄回来,退一步讲,这也是准媳于荣的娘家宅院。”
荣齐聪听完,对着任国昌跪地磕头谢恩,紫翠也跟着跪下。
于荣赶紧上去拉起紫翠,“您该是我嫂嫂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