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请云香的半个月时间已过,黎真安排研墨的鱼沉来教自己学诗词。
鱼沉的卖身契已归还她,她是自由的,但还是自愿留了下来,支给月例银子。
用她比请云香便宜太多了,并且黎真发现她好有才情,懂很多诗词典故。
黎真让她讲解一下这首诗的写就背景和所表达情怀。
鱼沉搬个凳子坐在他右侧,用手指着先念给他听。接着细细讲述。
良久,黎真问:“好友啊?那常哥哥算吗?他这样生着气,不理我,再无故人了吧?”
鱼沉想笑一下安慰他,却只是轻撇下唇,点点头,又摇摇头。
黎真看着她,“鱼沉,你觉得呢?”
鱼沉看着他的眼睛,不知该如何回他,“教主,常帮主你们之间的事情,鱼沉不懂。”
黎真收回目光,思索着点点头。发呆许久,“鱼沉,今就学到这吧,我出去一趟。”
说完就起身离开,鱼沉慢慢整理着书桌上的笔墨纸砚,心里想着教主那天在王爷府晚宴说的那些话,男人心,是捧场作戏,还是掺了几分真情?自接她回来,他又如以前一样,她留下也还只是一普通丫鬟。
不过也好,总之,自己是自由的了。教主还很诚恳的请她为师。
下了马车,常乐帮还如以前一样。栽那么多大秋桐,起风了,天也似有凉意,秋桐叶子到处飘飞,直扑面而来,他抬手挡过一片,没走两步又飞来一片,抚衣袖扫远,用鞋尖踢开,这通往正门的路是真难走。
只才月余不来,便仿佛过了半载。起脚连走三个台阶,守门的两个生面的男子,看见他面无表情,也不说话,若眼前无物。
黎真站定 ,“你们帮主呢?”
右边那个胖点的没好气的回“我们帮主很忙,近来不在家。”
黎真看看他,又看着左边那个面黑的,“你来说。”
右边那个眼神凉凉的扫过他, “我们帮主外出办事去了。”
黎真也不开心起来,抬脚往里走,“我进去看看。”
那俩守门的步调一致都伸手拦在他身前。
面黑的道“我们帮主交待了,只要我俩没见过的人,一律不准进去。”
胖胖的那个接话:“对!你就是我俩没见过的那个人。”
黎真摇头叹息“常哥哥就这么恨我吗?”
转身欲走,见两个守门人站定,猛一个转身冲了进去。
“唉!唉!唉!唉!”俩守门的在他身后伸着手,除“唉唉”急得说不出话,却是一溜烟望不到人了。从门内侧边出来一个男子,走到门边拍着他俩伸长的手臂 “唉!算了吧。”
这个时候,常哥哥一般在茶房喝茶。
茶房门开着,黎真直接进去,一边唤着哥哥一边绕过画屏。
却见常秋同正起身,忙问“哥哥这是要去哪里?”
常秋同冷眼道“侯爷光临寒舍,有何指教?”
黎真上前拉他,却见他猛地躲开,对他施了一礼“见过侯爷。”
“哥哥,你就原谅了弟弟好不好?”黎真向他道歉。
常秋同面无表情“我常秋同没有弟弟。候爷不要乱喊。若是无事,本帮有些事情要办就出去了。”
黎真拦在他身前,“我自然是有事才来”
常秋同看着他“侯爷请讲。”
“侯爷这个称呼别人可以叫,唯独常帮主不可以。”黎真有些伤心。
常秋同看着他,不出声。
“常帮主只能称黎真为弟弟,别的都不能。”
常秋同似有怒意,“什么弟弟?把我带进阴沟里的那个吗?他已经不在了!被我遗忘了。”
黎真凑到他面前,抬头闭眼“你那个弟弟他还没死透,你再补一刀吧。”
常秋同抬手推着他的肩膀,空出个道,挤将出去,直往屋外走。
黎真忙睁眼转身几步强拉住他的手“哥哥还是心疼弟弟的吧?”
常秋同站住,扭身拿左手用力的掰着死握着右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