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待我们家六桶也忒好了吧?为她买了好贵的衣服鞋子,胭脂水粉,还在友来客栈预定了一个月的上等房给她。害得一桶等会还得送银子去友来客栈。累坏了。一桶等会要雇个马车,不然走不动。”回家的路上饭桶一号向王公子抱怨着。
没等王公子回话,饭桶二号就转着两个不同系列的眼珠子,接话,“还别说,六桶被少爷全身上下的稍一打扮,哪怕换上男装,也难掩娇俏可人,给六桶高兴坏了,开心了一下午!少爷果然眼光好!”
王公子看向二位饭桶,交待着,“六桶女扮男装的事,你俩只可偷偷告知屋里的那三个桶,一定要告知保密。走漏了风声有你俩好过的!”
二位点头应下。饭桶一号灵光一闪,来了某种兴趣,“少爷,你是不是看那姑娘身手好,才收来为我们保驾护航的?”
饭桶二号一听,提壶罐顶!“对对对!一定是这样的!我们家少爷有大才啊!这样以后我们再行事就胆大多了!”兴奋开心地两个眼睛竟然不约而同的眯了成一条线。
王公子心想这饭桶果然是没白叫,货真价实的饭桶们!也好,省得别扭。毕竟第一次喜欢上一个姑娘,还是悄无声息的自在。
“你俩可算聪明了一回!以后可要诚心待她。再好好的哄哄老三,老五。明天早点起来,我带上你们六个桶一起去看杂耍。顺便再去尝尝隔壁镇的大闸蟹,小油酥,乌鸡汤,牛肉丸子。”
“多谢少爷!”二位饭桶乐呵的异口同声。
一定要永远留住她,好好的爱,消了她眼底深处的那一汪阴霾!王公子一路沉思着。
* * *
今荣府收到了任府的喜帖!任剑寒和于荣婚宴邀请函。
派的小福豆和几个下人送来的,小福豆特别拉扯着荣齐聪走至一旁,特告知不准嫂嫂去婚宴。
荣齐聪点头应允了。料想雪柔也不稀得去!
打发走任府来人,荣齐聪只好去哄雪柔。
“下周妹妹出嫁,人多眼杂,我的娘子又美得这般出众。”
“我知道了,单单你去就行。”雪柔虽是语气冰凉,却也善解人意。
荣齐聪看她这般可怜,不忍又心疼。可事情总是要商量的,小心探问“妹妹出嫁,又不愿从荣府嫁出。作为唯一的至亲,作为哥哥嫂嫂,应送点什么去合适呢?”
雪柔对于荣厌恶透了,冷声应着,“我不管。她不认我这个嫂嫂,我也没有她这种下等的妹妹。以后她的事不要跟我提,影响心情。”
荣齐聪顿时心生悲凉。分不清是怪妹妹的粗俗不堪?还是恨娘子的所作所为?亦或是因自己终得了报应?!
遂脱口而出,“一千金。”是为荣家没养过于荣的补偿。
雪柔顿觉心底生疼!那些钱是她雪柔为了他荣齐聪而辛苦筹谋的!他竟然这般不稀罕!如同她的情爱!越发觉得为这个男人所有的付出都不值得!
本就冷艳的她此刻更加冰冷!凌厉地扫他一眼,“我带来的钱财会尽数归还郡主和教主。曾白拿郡主四千金,那是她疼我,怕我没钱受委屈而馈赠的,快死了用不着。教主付过一千金,二十万两银票。本是买卖,却也有人情在,我曾有对他不住。谁的钱财都不是从天而降的。以后用钱你自己想办法,不要找我商量!”
荣齐聪暗然低头,小声回着,“都依了娘子,为夫不再敢用娘子的钱。”
心中却也感知雪柔已经开始怨恨于他了。
也罢,害得人家半死不活。应该恨的! 早就以身相许了,还轻信他人,背叛得理直气壮。是他荣齐聪活该!
“娘子,近日天冷风大,我们房前的枯枝败叶太多,我们再去清扫一遍。”荣齐聪上前拉着正处冰窖的雪柔。
雪柔却也没反抗,任她拉着回他们的卧房门前。为她搬来把木质椅子搁置在门前大银杏树下,温柔地扶着庸懒憔悴又冰冷凄美的她入座。
寻来一把竹枝扫帚慢扫着满地的银杏叶子,生怕起了灰尘呛到了坐着的那位。
看着这位生来富足的公子,为她这般听话,勤快,懂事,乖顺。这不正是她一直以来梦想中的生活吗?
雪柔终是软下心来,眼神也渐升温度。如同从寒冬腊日过到了阳春三月。
瞧见她如此变化,荣齐聪心里更不是滋味,罪恶感如同洪荒猛兽般疯狂袭来!
扫至她跟前,丢下扫帚,扑嗵一声直直跪下,哭着忏悔,“娘子,为夫错了!如今看到娘子日渐式微,为夫总是心痛的快不能活。时时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娘子要打要罚要怎么出气,为夫都甘愿承受!”
他这声声哀求,句句悲凉,字字悔过。让雪柔心痛良久。
这个男人太惹人怜爱!
他们之间,从始至终,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起身轻扶他起身,“那些错事都过去了,不要再自责。”轻声安慰。
两人相拥而泣!
* *
由于起的早,出发的也早。几人分乘两辆马车,赶到隔壁镇时,杂耍还没开演。
吃过早饭,王公子和五位饭桶约好午间在杂耍台对面的烧饼店会合,一起用午饭。向饭桶一号要了点银钱,便拉着六桶,不,紫翠,到处转转看看。
紫翠如今兑变成六桶,从以前的野丫头样貌摇身一变成了书香世家公子哥,
一头青丝高高束起,系一紫色发带。很显端庄,大气。
着一身蔚蓝色书生款罗衣,穿双微大了一码的暗紫色锦绣布鞋。
王公子有帮他描眉,上粉底,涂脂粉。理由是着点颜色显得精致。
手持那把折扇慢摇着,很是风雅。心情也好多了,眉眼有笑,却也多情起来。
王公子很想去拉她的手,又怕她误解自己想占便宜,只好轻扯着衣袖角角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