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于荣抱了又抱,拉着手好成一团。直夸于荣穿上红狐狸毛斗篷好看。
“小福豆,你还没去南塘集市上转转,我们一起去。”于荣拉着小福豆准备出去。
刚要出大门,于荣又想去医馆看看夫君和哥哥。
转而又唤上东邻,宝帘都陪她们一起出去玩。
还要一起都从医馆小后门出去。
一行人步入医馆后门,走进一间药材存放屋子。再推一扇门,又绕过竹屏挡着的一间可以小憩的屋子。拨开厚重的布帘,再穿过一间医馆内室。
终于见到了夫君和哥哥。
医馆病人不多,只几个人,却也没闲着。
于荣来到后台,不顾任剑寒正一手抓着药一手提着小称。
直问,“夫君,我今日美不美?”
任剑寒将手里的一把黄柏放进称盘里,调着小称坨。
眼睛直盯着称杆,“在为夫眼里,娘子最美,无人可及。”
看得东邻,宝帘隔着柜台都在偷笑。
于荣不满意,“夫君,你倒是看看我呀。”
任剑寒又从称盘里捻出一些,目光还是落在称杆上,“娘子的美貌,早已深深刻在为夫的心尖上。”
好吧,这句话。于荣很满意!
放过了他。
转而又转到正写着医方的荣齐聪跟前,
“哥哥,你看看我今日美到什么程度了?”
荣齐聪落笔到「川芎」二字停下,看她一眼,“美到,还行吧。”
于荣对这个答案不满意,接着问,“这件斗篷,我和她,谁穿更美?”
荣齐聪低头写着「丹参」,“她没你胖。”
东邻,宝帘,转身偷笑。小福豆一脸茫然。
坐在荣齐聪面前,问诊台前的一中年妇人接话,“这件斗篷真是贵气。”
于荣沉下脸,“在哥哥眼里,妹妹根本不是最美,前天还骗我。”
荣齐聪落笔「桃仁」,“哥哥眼里,肯定是自家妹妹最美。她太瘦,不好看。”
这下于荣总算满意了,却是又转悠到正拉开药材小抽屉的任剑寒跟前,
“夫君,吻一个。”
任剑寒抓起一把红花放进称盘,“人多,注意形象。”
于荣踮起脚尖,抬起双手直勾着任剑寒的后颈,凑脸上吻。
任剑寒尴尬害羞,躲闪着,称盘里红花散落在二人身上,地上。
最后还是乖乖让她照着右脸狠狠亲一口才算罢休。
抖落红狐狸毛上的几粒干红花,于荣终是心满意足的唤着小福豆,东邻,宝帘,出了医馆。
东邻,宝帘,直唤着“二小姐,走慢点,路滑。”
荣齐聪交待了下人们,于荣是荣家二小姐。
埋伏在荣府大门前的老崔他们,遥遥观测到红梅教主雪柔已出府。
“老大,出来了!”一个会功夫的瘦高男子小声对老崔说。
老崔趴在山头,瞪大眼睛望着荣府门前一群丫鬟簇拥着一个身穿红色发光斗篷的女子。
疑惑,“确定是她吗?”
老崔左边那个高大壮实的中男子,长舒一口气,“等了这么多天,总算出来了!老大放心,我敢保证,这件红色晃眼的斗篷正是那个妖女的。”
一个手持弓箭的瘦小男子拿箭对准正要从医馆门口路过荣府大门前的红狐狸毛斗篷,“老大,时机难得,得尽快动手。”说话间又看了一眼和他一样举着弓箭的二十多位弟兄。
老崔点头,
瘦高男子突然提议,“大家别急,箭头再上一次药,那妖女的相公,是爱晚堂的郎中。”
老崔提高音质吩咐,“大家快速给箭头再上些药,确保万无一失,神仙都救不了那妖女!”
人们都很激动,终于可以报仇雪恨了!
快速在箭头上涂了药,对着红狐狸毛斗篷,狠狠的拉开弓箭。
“瞄准动手!”老崔一声令下!
于荣欢快的正扯着小福豆走至荣府正大门前,东邻和宝帘并排跟在她俩身后。
突然箭雨风疾般射来!
扎在于荣身上好几箭,于荣惨叫!
小福豆不顾一切的猛地转身抱紧于荣护着她,也受了几箭!
二人倒地!
东邻和宝帘吓得大声尖叫。
同一时间,荣府门前集市上的游客,店铺老板慌忙逃窜!
荣府守门的物华等人,直冲下门前于荣身边,哭喊着,“二小姐。”
这一哭喊,提醒了东邻和宝帘,二人转身飞一般跑向爱晚堂。
“主子!不好了!二小姐中箭倒地了!”宝帘尖叫着。
荣齐聪正为一个老爷爷把着脉。听闻手一抖,忽地起身,“在哪里?!”
任剑寒浑身一颤,手里的一把山楂碎片抖落地上!
“荣府正门!好多箭!”东邻哭喊。
荣齐聪,任剑寒飞一般冲出爱晚堂。
医馆内的病人们,也都跟出去看。
老崔他们对办的这件事情很满意,都长舒一口气。
“疑憾的是,射死一丫鬟。”老崔想起了周朋的哀求。
他身左侧的高壮中年男子安慰,“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老崔点头,喊着“兄弟们,妖女已除,家仇已报。快撤吧!”
一帮人一时间兴奋又开心,慌忙撤离。
荣齐聪,任剑寒冲到荣府正门前,云峰他们让开。
任剑寒跪在雪地上抱着于荣哭喊着要她醒来,
荣齐聪检查了她的眼睛,脖子。不死心又把了次脉。
泪流满面!
小福豆也是一样,没了气息。
荣齐聪此刻心似明镜,
这个来找雪柔复仇的,万不该没有想到,不能让于荣穿雪柔的衣物!
众人将于荣和小福豆抬回去。
任剑寒跪在地上浑身无力,
被荣齐聪强拉起身,扶回府邸。
“弟弟,你也知道,你嫂嫂她,仇家众多。人家复仇,误杀于荣。此事不可声张,准备后事。”荣齐聪扶着任剑寒含泪交待。
听到这话,任剑寒流泪发火,“哥哥明知道,那个女人是个祸害!为何要娶了带回来?!还不告知家人?!”
荣齐聪哭着摇头,“哥哥错了!对不起妹妹!对不住弟弟。”
雪柔赶来,正听到这话。
却是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荣齐聪认为于荣是惨死,不让任剑寒带回任府去触霉头,直接荣府发丧。
不入任家祖坟,另择风水地。念小福豆救主而亡,情深意重!和于荣一起葬于一处相伴。
荣府满堂挂白,哀声一片!
正是十七!
紫翠终于可以被黎真教放出来,
这几日,师哥对她不闻不问,形同陌路。
她知道鱼沉被打发走,是因为自己,很是愧疚。
这日清晨,她早早起来收拾。
黎真突然找到她,“紫翠,我们以后都不要以师兄妹相称了,唤我黎真便是。”
紫翠正装着衣物,听闻此话,很是悲伤,眼泪不自觉的流下,
“师哥,对不起。我不会说话,不知好歹,伤了你的心。”
黎真摇头,“是福是祸,你都自己担着。我也很忙,再顾不了你太多。”
紫翠泪眼看他,“师哥往后,是不打算认我了吗?”
黎真微微抖动着任性的睫毛,沾上点点碎星,凄美的让人心疼,
“从小到大,你从来没有善待过我这个师哥。曾害你一命,生辰宴上,已是还清。师哥大度,念和你一同长大,视你为至亲。而你却视我为枷锁,哄骗、发火。如今已然想明白,你我本无缘由,何来至亲?你去吧,山高水长,自走自路。我已不欠你任何!”
紫翠越听越伤感,大颗泪水滚落着,染湿着胸前的合欢花色的蜀锦上,片片点点!
转身跪下,“师哥,我错了。求你原谅我。”
黎真转身出去,头也不回。
紫翠起身,哭着继续收拾衣物。叶帆买的,师哥买的,都要珍惜。全部带走。
出了大门,该去何处?
从来没去过任府,还是先去南塘荣府打听一下具体地址吧。
于荣一定是很想很想她了!
昨夜还梦见于荣来找她玩,梦里隐隐约约好像还道了别。
道别?不可能!马上就可以相见了!
叶帆那里四季如春,美如天堂。还有好多好多好吃的,于荣去了一定不想回来!
如此想来,便走向荣府。
大雪封山,路不好走。
却也阻挡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