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叶帆虽是保住了小命,却是要服用苦药。
荣齐聪为他开了几副先喝着,由于他们说是外地的,最多两天就走了。药方便交给了饭桶四号。
荣齐聪特意嘱咐了王叶帆 : 此药很苦,一定得喝。
回家乡后照着药方自行抓药,连服一个月才可。
不然会落下后遗症 : 会变傻!
紫翠睡到天大亮,一起来,打开门,便看到了汤圆哥哥。
提来她昨夜交待好的炖猪蹄。
汤圆见到她,环顾一下四周,小声说 :“紫翠姑娘,你真是我们后厨的福星啊。”
紫翠不解,接过食盒。烧了后厨,还是福星?
“汤圆哥哥,为什么这么说呢?”
汤圆喜笑颜开,“教主一大早命主事林风,给后厨人员每人奖励了白银十两,我汤圆做为后厨管事,特赏了我二十两。说是昨夜救火有功。”
紫翠点头,默念“他难得大方一次。”
汤圆摸着脖子上挂着的山水牌吊坠,笑得更开心了,“果然是一戴上它,就顺风顺水顺财神!教主先是给我月例涨了二两银子,如今又一下子赏二十两。这些意外之财要靠我去赚,至少得三个月。”
紫翠一下子明白,教主不会无缘无故给他涨银子的,一定是知道汤圆哥哥私下照顾她了!
紫翠想着等会也就要走了,多陪汤圆一会,便提着食盒同汤圆一起去后院凉亭边吃边聊。
紫翠坐下打开食盒,一阵肉香味扑面而来,她抽出筷子,享用起来。
汤圆又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起身凑近紫翠,“紫翠姑娘,刚才我们后厨人员开了个私会。”
“什么私会?”紫翠嘴里包着肉。
“我们商量过了,若是紫翠姑娘今晚再去烧一次后厨,教主的赏银,我们愿分你一半。如何?”汤圆认真的问。
紫翠震惊!
汤圆看她这样,接着说,“我们都打听过了,你虽为教主的小师妹,但是没见教主给过你钱花。你一定缺钱用。”
紫翠更吃惊,“烧厨房这种事,我干不了。”
汤圆急了,“就像昨晚。放心,后厨柴堆已换了干燥的,保证一点就着。”
紫翠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难怪教主昨晚烧了后厨,原来是一点就着!“我知道了。”
汤圆笑得眉眼弯弯,
“我们等你的好消息。”
吃饱后,辞别汤圆哥哥。
去寻教主辞别,
黎真正在书房里对着书本写着「关河令」
见她进来,停笔,“我在等你。”
紫翠不解,“等我?”看看他又说:“我先回荣府办件事情,就走了。再不回来了。”
黎真点头,“等你来辞别的。”抬眼看向她,“嫁去那么远的地方,过得好还行。若是过得不好,你就回来。”
紫翠看他的眼神里满是不舍,不免心疼起他,低头看向他写的词里,「伫听寒声,云深无雁影」一句,感觉莫名的孤苦。
他以前从来不爱写这些的,近来一定是伤心了。
“还有一件事,我为自己十岁之前所做的那些事情,向你道歉。”
黎真低头眨眨眼睛,“师父他也只是常常责怪我,却从来没有舍得打疼过我。是我总以他偏心而难过,时常爱哭。”
提起这个,又看向桌上的字。紫翠埋怨起来,“其实师父可能更在乎你,你看你的字,都是师父手把手教你写的,漂亮极了。而我写的那么难看,他从来不认真教我。”
黎真眼底回了温度,“也许是吧。”
“可是师父宠的还是我。”
“好吧,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紫翠着急去见王叶帆,“我得走了,此生若还有缘分,或许我们还会再见。”
黎真点头,“好。”
玄影中午进了朝云客栈,
王叶帆虚弱的半卧在榻上,玄影简单的讲了一些有关荣齐聪和紫翠之间的事情,
掏出玉镯放下,从怀里掏出一叠纸张递向王叶帆,“公子,更具体的都在这上面写着,为此我们的人还专门用了些手段,买通一荣府下人,包括邻里。共七张,您慢慢看。”
王叶帆接好,打开过目。
玄影欲言又止的,“那个,关于,紫翠姑娘的,我们,只查到她和一魔教有关。”
听到这里,王叶帆合上纸张,抬眼盯着玄影,不可置信,“魔教?!”
玄影别过他的目光,“对的,但是我们实力有限,不敢再查下去。怕会要了命?”
王叶帆不解,“为什么?”
玄影低着头,“那个人,我们不敢招惹。多少钱都不行。”
抬头看向王叶帆,“您原来就是让查的荣公子和紫翠姑娘。我们也算给他俩查清楚了。”
王叶帆只得点头,唤着门外的饭桶四号,进来结清剩下的八百两银子。
玄影走后,王叶帆和饭桶一号一字一句的看着这七张文字。
王叶帆满眼凄哀,饭桶一号满脸震惊!
一一过目,“一筒,去备笔墨纸砚,我们抄写一份。”
又唤着饭桶四号,“靠四,你过来。”
凑近饭桶四号又交待一些事情。
拖着孱弱的身子下床,伏案抄写。
饭桶一号心里好疼,“少爷,我们回家吧。就当,当没有认识过她。”
王叶帆不回话,写着写着泪水就打湿了手指和萱纸。
当写到他们共卧一室那段,手抖得无法落笔,起身让饭桶一号帮忙写。
紫翠赶到荣府已过正午,又累又饿,命东邻寻后厨给做了碗青菜面。
想睡会觉,又怕一觉醒来到了后半夜,担务事。
后花园摇椅处寻到荣齐聪和任剑寒。
任剑寒见到紫翠连忙从摇椅上起身,“姐姐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挪到摇椅右侧站好,“姐姐坐这里休息一会。”
荣齐聪也起身,挪到摇椅右侧,看看她,却没有说话。
紫翠是真想坐下休息一会,看着他们左右这样站着,也不好意思去坐了。
看向荣齐聪,“你去书房教我写房契转卖文书。”
说完转身走开。
任剑寒看荣齐聪站那一动不动,“为什么要写房契转卖文书?”
荣齐聪摇摇头,又到摇椅上坐下。
“荣府早就转卖给她,是她的。”
任剑寒震惊!“原来这个府邸是她的!她都不要哥哥了,那哥哥”说着盯着荣齐聪,“那哥哥去我家住着算了。”
荣齐聪浅笑点头,“好的,多谢弟弟。愿意好心收留我。”
任剑寒依然迷茫,“这个府邸很值钱的。姐姐这就要卖掉它,如此一来,那哥哥欠她的恩情,也算是还完了。”说着又想起紫翠的话,“哥哥,她不是让你教她写房契转卖文书的吗?你怎么还不去?”
荣齐聪沉下脸色,低语,“或许她不是卖给别人,我想这个家是她的。”
任剑寒更是不解,拉着荣齐聪,“走,我们去好好问问她。”
紫翠走进卧室,翻箱倒柜,床都揭了,还是没有寻到地契文书。
越寻越着急。这个文书,自荣齐聪交给她,她就带着。
一起回荣府,她便随手丢进了荣齐聪卧房床头,柜子边的抽屉里,没有再管过,如今怎么都找不到。
这可怎么办才好?
得去问问荣齐聪。
任剑寒和荣齐聪进了书房,却是没见到紫翠。
任剑寒纳闷,“姐姐不是让来书房的吗?她人呢?”
荣齐聪很淡定,“她很快就会来。”
话音刚落,紫翠便急急忙忙寻来了,“荣公子,你可有见过地契文书?”
荣齐聪看向她,“我早就收好了,这东西不可乱放的。”
紫翠转转眼珠,“你快给我拿出来,我有急事要办。”
“说清楚。”荣齐聪不开心。
紫翠觉得救命之恩没必要以身相许,更没必要占人家宅。
“我想自己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