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着荣齐聪,“我想问,你是让我看到它,思谁?!是你?还是你的前准婆母?”
荣齐聪怒不可遏,幽怨的看着紫翠,“紫翠,虽然你对我恩重如山。但是,你也不要欺人太甚。”
紫翠暂顾不上荣齐聪,直看着抬手举在面前的玉镯,“叶帆,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们把这个还给人家。”
说着伸手去接,王叶帆没有给她,反而狠狠的将它砸在石板地面上,咣当一震,玉镯四分五裂,凄惨异常。
荣齐聪气得紧攥着拳头。
紫翠正盯着地上的碎玉块看,却被王叶帆一把扯过右手,捋下她食指上的大颗蓝宝石戒指,连同他自己手上的蓝宝石戒指,一起攥在手里,
眼里含泪看着紫翠,“蓝宝石,一心一意,忠贞不二。你不配!”
说着两颗宝石戒指也砸在地上,在场的人都听到了宝石撞裂石板碎裂的声音,如同心碎!
紫翠心碎的泪如雨下,
却见王叶帆转身向外快走,几个饭桶小跑跟着。
紫翠着急,哭着跑着也跟出去。
院里只剩下任剑寒和荣齐聪了,
这种事情,任剑寒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荣齐聪用手指抹了一把眼角的泪,蹲下,一粒一粒的捡自己出生那日,爹爹向娘亲讨来的玉镯碎块。
可怜的娘亲,唯一的首饰!
珍爱的时戴时取,只怕磕了碰了!
也许它并不值钱,但那是爹爹送给她的。
捡着捡着不由更伤心,眼花的都快看不清地面。
任剑寒看他这般可怜,捡来的碎块紧紧撰在手心,但是他割伤手,慌忙从怀里掏出一白色丝帕,蹲下掰着他的手,
“哥哥松手,都包在这个帕子里。”
大门外,紫翠不顾集市上的邻里商贩和游人,一直在说好话哄他,硬生生拉着要上马车的王叶帆。
“叶帆,我也回去。”
王叶帆特别生气,“你给我滚!说了不要拉扯我,我不会再要你。”
紫翠看怎么哀求都没用,只有扯着他背后的棉衣角跪求,“叶帆,原谅我!求你。”
王叶帆转身扯她的手,她跪在地上死死拽着,“柳紫翠,我娘亲说得对,你配不上我,连做妾都不配。你可想好了,跟我回去,最多做个陪房。”
紫翠依旧狠攥着他的衣角,“不是的,你一定在说气话。”
王叶帆看向身前好站着看戏的五个饭桶,“还不快来帮忙扯开她?!”
五个饭桶一起来扯紫翠,王叶帆也抓着她的手猛地一扯,缎面棉衣也扯破了,露出里面雪白的新棉花。
摆脱她王叶帆直接上马车,饭桶一号也跟着他进去,吩咐马车夫快走。
紫翠跪在地上,手里紧攥着王叶帆衣服上的一块深灰色缎子布。
眼看着他们绝尘而去,不愿起身。
守大门的物华跑到院里告知荣齐聪和任剑寒。
二人又冲出大门外街道边,去拉紫翠起身。
一边一个搀扶起全身发软的她,
“姐姐,快快回家休息一会。”任剑寒看着她那伤心的可怜样,就如同自己刚失去于荣时差不多。
紫翠眼神空洞,也不再流泪,强迫自己站稳,平静的说: “我想一个人到处走走。”
荣齐聪忙接话,“我陪你。”
紫翠摇头,“不用,我只想一个人静静。”
荣齐聪松开拉着她的手腕,
任剑寒有些不放心她,“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
紫翠不答,直往前走,荣齐聪又跟上,“你要去哪里?”
紫翠停下,头也不回,“不用管我,我自己会回来。”
荣齐聪低声回,“好,我等你。”
便和任剑寒回去了。
紫翠游魂似的来到了当初郑晚晚去游玩过的那个湖边。
天寒地冻的,这面湖却是没有完全上冻,
一个人在湖边想了很多,越想越痛苦!
傍晚时分,阴沉沉的天突然奇迹般的出了太阳,余光照射着积雪,金黄灿烂,云霞漫天!甚是壮观。
马车里,饭桶一号看着不断抹泪的少爷,心疼的安慰,“少爷,六桶她不适合你,那荣公子美如画中人。她怎么可能会真的倾心于你?或许你不过只是她的一玩伴罢了,我们回去再寻一更好的姑娘。”
王叶帆默不出声。
另一辆马车里,饭桶四号先开口,“我们少爷太可怜了。”
饭桶二号顺势接话,“我们少爷风度翩翩,才貌双得,搞定个人都不成问题。没了六桶,还会有七桶,八桶,九桶。”
饭桶三号连连点头,“老二说得对。”
饭桶五号训起饭桶二号,“老二这话虽不错,但是那会在荣府,不该说出来惹少爷生气的。幸亏一桶及时捂住了你的嘴。”
饭桶二号不高兴了,“我就是要说出来给六桶他们听的,少爷待她那么好。六桶她太不识好歹了!”
饭桶三号对饭桶二号竖起大拇指,“老二说得对!我赞成!”
饭桶四号哀声叹气,“我们少爷为了六桶,差点死在这里。”
几人听着,想起这些天自己跟着少爷所遭的罪,不禁落泪。
荣府大门处突有一个十来岁的男童急急跑来,大声呼喊着,“快叫荣郎中!”
物华心头一紧,跑进院内唤着: “有人找!”
任剑寒和荣齐聪也是猛地心里一阵慌乱,冲至大门处,
荣齐聪一眼认出这小孩,刘老伯的小幺子。“刘宝贵,你找我?”
男童急得语无伦次,“荣郎中,我和爹爹,爹爹带我去山上拾柴回家,见到你家的紫翠姐姐,她投湖自尽了!”
荣齐聪浑身一冷,两腿发软,差点晕倒,物华忙扶着他,
荣齐聪强压心痛,强制自己稳住神,看向刘宝贵,“哪个湖?!”
任剑寒也是一阵头懵!近来到底是怎么了!
听刘宝贵报了湖名和方位,荣齐聪和任剑寒疯了一般,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