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爷啊良爷,你还真是片刻不停歇啊……”
“你……三狗?”我借着微微的日光,渐渐看清了楼上那人的脸,不错,正是三狗,就是以前在尹三手底下干活的那个三狗,他怎么在这。
他倒是比较自在地从楼上走下来,一步一步,楼梯也一副很久没用过的样子,和地板一样,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他背着手,我不能确认是不是握着刀,也摸不清他的目的,只能是小心应对。
我把满穗护着,一边握刀一边后退,倒不用说我怕他,只是谨慎些总是好的。
三狗……除了他还有其他人吗,我左右看了看,似乎没有风吹草动,只有他一个?
门上有灰,可屋子里有的地方没有,桌子上的蜡油凝固许久,所以他并非一直呆在这,而是近期回到了这,如果是这样的话,再加上他刚刚的说辞,应该是冲着我们来的,就在这等着我们,可……谁叫他这么做的呢?
尹三?还是秦州的那个人,感觉都不像啊,毕竟让他一个人对我们俩,怎么看都不是尹三那条老狐狸想出来的招,更高层的就不用说了。
既然不是来找事的话,那是干什么?
“呀,别这么大敌意嘛,良爷。我四年前还给你倒了茶呢。”他似乎注意到我的警惕,便把双手举了起来,示意自己没有武器,接着从怀里掏了根火镰,来到滴了些蜡油的桌前,开始摆弄那根油尽灯枯的蜡烛。
“这玩意还能点着吗……”他俯身在地上擦了擦火镰,接着一砸,取火,拿着根木棍引火。
“........”
我看见这一幕的时候,疑惑他在干什么,是想....点蜡烛?不太可能吧,毕竟那烛芯早就烧没了,只剩一堆蜡油,根本点不着啊。
难不成是想点桌子?烧了房子同归于尽?但我们后面就是门啊,直接就跑了啊。
当前后都不对的时候,我就只能觉得是他的脑子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傻,但也不太灵光。还是说,他有更妙的法子?
“这他妈的......什么破蜡烛,点都点不着。”气急败坏的三狗直接把火把往桌子上一摔,不点了。
额......听到三狗的这句抱怨,我还是想得太多了。
“小爷我还不候着了呢,这破屋子,冬凉夏暖的,都给我吹伤寒了都,”他咂咂嘴,背着身抱怨着,但眼前的火势愈发起来,竟然在桌子上燃了起来,“哎哎哎!我还没火呢,你怎么火了?”
那桌子也是年久失修,小火烧了一会腿就折了,只剩一团火掉在地上。他倒是不慌不忙,也不怕火大起来,也不怕烧到自己,抬脚就踩灭了那火,一脚两脚,灭了。霎时屋内又暗了下去,日光少了些,比原来更暗了,还混着一丝烟味。
这一番操作,倒是有点引人发笑,这......很迷啊,他要干什么啊。
“额....见笑见笑,”他灭了火之后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地朝着我们,“呵,想不到,真的想不到啊,良爷啊,你还真带着当年的小哑巴回来了。”
小哑巴?我反应了一会才意识到他说的是满穗,眼神也在满穗身上,我向右一步,挡住了他的视线。
小哑巴......也是,能这么称呼她的,也就尹三他们俩了,毕竟满穗蛰伏在这的一段时间,都是装成哑巴,不过她和我相处第一天晚上就说话了,所以我对这个称号反应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