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擦了擦泪,强弄妆容,微微鞠躬,“那就这么说定了,副将,穗姐姐,保重啊.....”
“你们俩,也保重。”
就这样......再次分别,还是一匹马,两个人,他们向东,而我们,向西。
“良爷,我们这一走,几日能到啊?”我翻身上马,伸手拉满穗的时候,她问我。
“大概......五日左右到华州,再行五日,即可到秦州了。怎么了?”
“那......既然要经过华州,那解州,陕州,阌乡哩?”
“嗯?”我回头,满穗那双眼睛眨了眨,我大概明白了她的心思。
当年故事的开始,就是在华州来洛阳,而他说的那些地方,就是我们当时走过的地方,她大概是想.......回忆一下当年?
但很可惜,我们要去华州,自然是走直线,大道来得快,先前走的路是山路,为了规避官兵,一路坎坷,骑马肯定是不能按照那个路线走了,所以....多半是不会途经那些地方了。
“穗儿啊,可能.....不会经过那些地方了,”我有些歉意地阐述事实,“我们此番一走,时间宝贵,所以我会走官道,走直线,和以前那时候不一样了。”
“哦....这样啊,没事没事.....”满穗恢复了笑容,“听良爷的,我们走吧。”
“穗儿啊,”我没有动身,毕竟虽说时间金贵,但也容得下一句话,“等一切安好,我再带你来看遍万水千山,看遍人间百味,如何?”
“........良爷......”我也不清楚我哪来的词,也不知道我怎么忽然就猜透了满穗的想法,我只是不想让她失望吧......
“嘿,那....良爷不能反悔了哦,”满穗笑着,却也落泪了,不像雨那般痛苦,而是默默流泪,无声掩泣,“良爷......我们一定要平安,这可是你说的....记住了吗?”
“......”原来如此,还有这一层的担忧。
雨临别之际,就算没说,但我们也猜透了,毕竟有什么事情值得一个女孩涉足千里去寻他的话,一定就是和满穗一样,执着,存爱。
而满穗见此场景,估摸着是料到接下来的路途艰辛,危机重重,生死未定......因此落泪。
以前,都是我畏死畏亡的,是她每次带着我一笑而过,不在意。
四年,或者说是因为告了白,让她心里有了这么个执念,一份对世间留恋的执念,让她竟像我先前一般,畏死畏亡的,反观我.....倒没那么怕了。
眼下,我们的身份,或许不允许我有差池,不允许我出意外,我,她,都一样,以前,都是同生共死,现在,却都希望活着,或许这就是时间,以及感情所带来的改变吧。
“我答应你,你和我,都会活着,到那时,万水千山,我带你看,我带你游,我带你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