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了这么多天,想再睡也难了吧,倒是你,听说...你一直在我床头看着我,很累吧,怎么也没睡?”
“欸?良...良爷听谁说的...我,我才没有...好吧,是有这回事,不过我也睡不着,不知道因为什么。”小崽子见我追问,也不推脱了,“不过,良爷没睡着,也不光是因为昏迷了吧,刚刚良爷的表情,倒像是在思考什么心事一样。”
“这...那么明显吗?我还真不擅长骗人啊,是,是有些值得思考的地方。”这小崽子,一眼就看穿我心思似的。
”良爷有心事,不妨和我说说,我帮良爷分担分担。“
”emmm,行,正好你聪明,和我看看我的猜想准不准确,嘶,怎么说呢,你觉不觉得,这凉城有问题。“我说出了内心的猜测。
“啊?良爷也这么想啊?不过我也只是感觉,还没觉得哪有问题,良爷发现什么了?”
我沉默了一会,“那个村长,在瞒我们,或者是,整个村子都在瞒我们。”我顿了顿,说了我的发现,“你应该还记得我问村长那句话吧,我说,村长,这城里的百姓过的怎么样。我是在试探。”
“那...良爷试出什么了吗?我感觉没问题啊。”
“首先,为什么这地方叫城,却还以村长自称?”
“啊?不会就是这个吧,那以前是村庄,现在难改口,也很正常吧。”
“疑点而已,既然已经是城了,为什么还有村长来管事呢?老人家德高望重,那更应该是镇长了啊,再说,一个两个改不过来口很正常,全镇人都改不过来就不太对了。当然,你说的我也考虑了,也打消念头了,不过接下来的推理,让我不得不审视这个村长的身份啊。”
“再一个,听到我问之后,他特意强调了,'城‘这个字,好像他也很吃惊或者不习惯,之后也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这...好像确实有这事,为什么呢?”
“别急,还没说完。记得村长说了村民们过得很好吧,但是我后来到村里逛了一逛之后,包括村长在内,所有村民都面黄肌瘦,看起来根本不像生活充实的样子,还有,处理我这伤的,是用的烧红的刀刃吧,连绷带都用的是你的,可见村里的条件并不好。”
“欸?良爷这都知道,当时那个郎中说要把烧红的铁烙在你身上时,我可吓坏了,可兴爷说没事,骗人,良爷一定是疼了,所以才知道的吧,怎么会不疼不呢...呜~”
“哎呀,因为我习惯了啊,走在野外,有点刀伤也正常,应急处理嘛,习惯了。咳,不说那个,即便这样条件艰苦,村民还是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笑脸欢迎我们,太热情了,就像我做了更大的事值得他们感谢一样,不过也只是猜测。”
“还记得村长因为私事要处理吧,但是舌头说是那个官的事,既然他是来找我的,和我有关,村长怎么能说是私事呢?为什么要瞒着我呢?这个村子,到底怎么回事....”
我思考着,一股凉风袭来,我没有穿外套,直接被风吹着打了个冷战。
“良爷冷了吗?”小崽子歪着头问我。
“我...还好还好,怎么?你冷了?冷了就先回屋吧。”连我都冷了,她穿那一件裤裙也肯定会冷。只不过,我可能是被这村子里的气息吹得冷,心寒。
小崽子凑近了些,把头靠在了我肩上,“是有点冷,所以...”她接下来的举动让我没想到,她一开始只是把左手绕着我,接下来慢慢把身体移到我身前,坐在了我腿上,右手也绕在了我腰上,完事把脸靠在我胸前,双臂用力搂着我,就这么抱着。
我愣住了,没想到她会如此,我还是头一次这么紧张,哪怕是我第一次杀盗匪都没这么紧张,我紧促地呼吸着,双手不知何处安放。
“良爷也抱我嘛~,这样...这样良爷就不冷了,穗儿也不冷了..”小崽子的声音越来越小,把头整个埋在我身前,听她这么说,我也就把手渐渐搂了上去,不过只是简单的环绕,没有太紧。
我感觉心中有火在烧,脸上也是,原来还在想这想那,现在什么也没想了,这感觉真奇怪。
良久,小崽子终于肯把头拿出来了,脸微红,估计是闷得,“良,良爷脸红了呢。”
“嗯?没,没有..”我好像确实脸红了,不过我可不想承认,不过可真奇怪,她说她九岁,理应是个孩子,我不能有这个想法啊,但在我感受下她给我一种远超同龄人的成熟。
“良爷,天晚了,该睡了...那个,良爷,天冷,我怕睡不着...能不能,一起啊.....”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一起?你很冷吗?”
她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这...好吧。”她既然这么说了,我也不能把她赶回去挨冻吧,这不是我的作风,再说了,都说是九岁小女孩了,就当哄孩子了,没什么问题。
我的床虽然湿了,但是把外套垫着还是可以睡的。我托着她,往回走。
不知怎的,这山间酷冷的夜,霎时,竟温暖了起来,可能是因为,有她在我身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