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良爷消消气嘛,别引起太多注意了,顺着别人的话说嘛,反正没什么损失。”她笑着和我说,那我就不说什么了。
买了鱼,在当铺买到了锣,还去买了些驴皮染料什么的,逛着逛着找到一个奇怪的摊位,只卖了一个东西。
“良爷良爷,那个,番薯。”满穗指着那个摊位说道。
“哦?”我俩凑近一看,确实是褐色的外皮,还沾着些许尘土,这就是番薯啊。
“老板怎么卖?”我问道,那人见我俩想要,立马露出笑容。
“哦呦,客观好品味,全徐州就我这一个,不讨价还价,一两你拿走。”
一两?这东西这么贵吗?听到这价格之后,我能感受到她挽得更紧了些,或许是看我犹豫,便拉着我要走。
“良,太贵了,不买了,走。”可我还是没走,毕竟她想吃,而且这东西好像挺少见的,错过了就没了,一两也不算啥。我就掏钱,递给了老板。
“良!”
“哎呀,谢谢客官,我就收下了,有缘再会。”他收起摊位就走了。我把番薯放进包里。
“良,你怎么回事,怎么花冤枉钱,这么贵,明显是奸商啊。”她这是心疼钱吗?
“怎么叫冤枉钱呢,你想吃,怎么叫白花呢,走吧走吧,他们估计都着急了。”
“可是...哎呀,良爷真笨...”她见我不在意,也没说什么。
回了客栈,舌头把菜给厨子,做了一桌菜,清蒸鱼,烤番薯,包子,还有个青菜,热气腾腾的,这可比路上的干粮有滋味多了,所以孩子们也很开心。
我和舌头吃的很慢,毕竟舌头要走的事只有我知道,而且我也在想孩子们之后去处的事。
红儿翠儿在换馒头吃,她俩分不开,彼此为依赖,到时候得多费心。
琼华在吃鱼,一块又一块,我注意到她脸上的泪痕,还偷偷抹着泪。也难怪,琼华是富贵人家出身,她家里的菜估计少不了鱼,应该是想家了,又不想我们看到,真是懂事啊...到时候,帮她找到家人吧。
满穗手捧着番薯,在想什么,估计是她爹爹吧,她说了,曾经爹爹弄了个番薯,现在她没有家人了,爹爹也失踪,大概率也是.....
可能是注意到我的目光,她抬头,掰了块番薯,挑了块大的给我,“嘻嘻,良爷尝尝嘛,很好吃的。”
我接过来,她又把自己那块给其他孩子分了,我也把我的分了一块给舌头,我又掰了一半,给了满穗,“给你买的,你多吃,我尝尝就行。”
我把番薯皮弄掉,留下橙红的果肉,尝了一口,确实好吃,甜糯的口感,怪不得少见。
酉时了,天也快黑了,饭也吃完了,我把孩子们安顿上楼,下来发现舌头已经收拾好了。
“要走了啊。”
“嗯,良,要走了。”他把布包挎在身上,“入夜的马车。”
“代为问好。”我拍了拍舌头的肩膀,送他出了门。
“没问题,只是...咱哥俩共事也有年头了,舍不得啊,良,你说咱俩这一别还能再见吗?”
“会的,等我解决了那畜生,再来找我便可。”
“我....那你可得答应我别死了啊。”舌头认真说道。
“放心吧,我还等你请我喝酒呢。”我应道。此次一别实属迫不得已,但亦是为了重逢。
这段路很短,但却感觉很长,一步一步,还是到了驿站。
舌头上了车,思考了很久,下定决心般转头和我说:“良啊,有件事,我没跟你说,想了想,还是告诉你比较好。”
“啊?何事?”到底什么事能让舌头在这个关头告诉我。
“就是,关于穗那个孩子,我知道她粘你,跟你关系最好,所以我一直没告诉你这事,但我走了后,你还得留意一下好。”
“就是,有一次我轮岗,听见她在说梦话,我听不太清,只听见了两个字,第一个,是‘良’。”
啊?良....她念了我的名字。这是什么情况?
“她念了好几次,我以为她只是梦到了你,但.....第二个字,我如果没听错的话,是...‘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