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刚刚还一脸严肃地低着头,现在又笑了,良爷在想什么呢?”
“我……”想到刚刚的话,万不可让她知道,否则,怕是得说我肉麻了,“没……没事。”
“哦?是吗?”她一脸狐疑地凑过来,“良爷可很少愣神啊,还脸红,难道说……”
“啊,良爷是不是看咱芸姐生得水灵,起了意思了啊?”
“哈?”什么?
看着她一脸得逞的笑,我就知道又被耍了。
真是的,一天天,老不正经,真是不能给好脸色。
“我说你,是不是忘了我当初在华山湖旁边怎么打你的了?”
我有些恼火,而她却和没事人一样,扒着眼皮,吐着舌头,“略,良爷还好意思提,你那也不叫打啊,再说了,现在你想打,我也不能让你打……”
“你呀……”她说得对,确实,不能把她当小孩子了,她长大了……
见我没反应,还低着头,她便收起了那副挑逗的面孔。
“额,良爷?良爷你生气了?怎么不说话了……”
“啊,没,”我抬头,略带笑意,“就是想起来四年前的事,时间过得真快啊……没什么事。”
“嘿,你们俩关系还真好啊。”
芸从一旁走过来,加入我们的对话。
“我还赶着把消息送出城,就先走一步,我们有缘再会。”
“嗯,再见,芸姐。”
情报?送出城?怎么回事?刚刚愣了神,好像错过了不得了的东西。
看我一脸疑惑,满穗也知道我应该没听到,便给我解释起来。
芸姐也是最近才干这一行的,她知道,王朝即将更替,天下大变,便想着助一把力。
在城内,搜集情报,传出城,给义军。
啊,这么回事啊,看来……清醒的人,越来越多了。
我没说什么,拉过马,和满穗一同再次赶路,方向洛阳。
两三日,便到了洛阳城。
故地重回,同样的人,同一个地方,却有着不同的心境。
四年前,我们各怀执念,奔赴洛阳。
现在,执念已消,过去的一切,历历在目。
“自成,信送到了。”
“哈哈,好,麻烦良兄了,欧呦,这位就是穗姑娘吧,哈哈,变了不少啊,好生招待,好生招待。”
“咱的副将可是天天念叨你啊。”
“诶。”
“喂,你小子,别造我谣。”
最近咱的军队在洛阳修整得不错,百姓也安乐。
我在晚饭结束之后,颇具深意地拍了拍李自成的肩膀。
“以后,义军的大旗,怕是要咱们来扛了。”
确实,现在义军的首领,高迎祥算一个,张献忠,再一个就是李自成了。
如果高迎祥真的打了长安,那么必败无疑。
到了那时,三十六营义军,需要一个新的闯王,而这个人,一定是李自成。
他似乎喝醉了,没太听清我的话,只是含含糊糊回了句,“哈哈,良,你放心,咱以后的仗还长着呢,哈哈哈。”
“闯!来跟俺们闯出一片天!”
他在晚宴上高呼,一呼百应。
我没有参与其中,而是和满穗坐在鼓楼上,看着眼前的景色。
“良爷,”她歪头问我,“我们何时动身,去往何处。”
我有些费力地将杯中麦酒一饮而尽,“明日出发,扬州。”
(第二卷 陕地行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