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入局,属实笑话,呵呵,可笑,可悲啊.......”此时的洛卜身上的伤经过几天的修养,伤势已经好了不少,但他这几天都闷闷不乐的,别人叫他他也只是搪塞过去。
洛卜摸了摸自己身上的刀口,大大小小总计七处,一处是那个叫夜砍的,另外的六刀,都是自己为了避免被浮羽怀疑而自己留下的。
他都盘算好了,全军阵亡而自己却只有一处浅浅的伤口,就浮羽那个性子,自是会起疑心的,所以他就狠了心,往自己身上又来了几下子,直至失力掉了刀,才倒在地牢内。
原本以为,浮羽这家伙会上当,但......洛卜还是把浮羽轻看了,浮羽他啊......一直没对他放心,对他的试探也是一层接一层,对他的怀疑也是根本就没打消过。
他伤势恢复的时候就在思考,自己究竟是何时暴露的,想了想,当时浮羽掐着自己,在耳旁说的是因为自己给良兄留了一条命,但后来他想想,大抵不是的,或许打一开始,浮羽就不相信他,自己所谓高明的以身入局,在他眼中或许就是一场笑话。
本来以为,自己和将军唱反调,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先吸引注意,再加上良兄和穗姑娘这两个他的仇人到来,把他激一激,这样他就会按耐不住出手。
他出手的方式,自己也猜中了,那就是在自己营内安插他的人,这样便能实时得知我方消息。
本以为一切进展顺利,自己成功深入敌营,可他这个智将........这次是败了,不过败得也不算彻底,毕竟现在自己还在敌营,有权指挥,还是能助将军歼灭鞑靼这帮外患的。
只是啊......就是和浮羽这场比试就这么草草了之了,自己大败,而胜者依旧逍遥法外,天下仍旧不得安宁,咱们啊,任重而道远......
不过他想了这么久,想明白了那么多,可就是纳闷一件事情,浮羽曾经说过,要拿将军的兵权,这些鞑靼军是他的赌资,但他离去的时候,那般潇洒,大手一挥,九万的兵力不要了,难不成是破釜沉舟,故弄玄虚?
自己倒不是这么想,他不会如此冒险,这种种迹象表明,这些鞑靼军队,并非他的全部计划,只是一个起点,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可以用,但绝不是刚需,只是冰山一角......他的下一步棋,要怎么走........
就在洛卜稳定眼前战局,正思索着下一步的时候,一串脚步声传来。
“呦呵,伤势恢复得不错,”洛卜下了凳子,缓步走向来者,而来者的身影在黑暗下渐渐显露,也是位熟人,不是别人,正是夜。
“不过可惜了,你可是又来晚了啊,”洛卜看着一脸怨气的夜,语气里带着一丝惋惜不甘,“前两天你闯进来的时候,可是受了不少的伤啊,但那时候他已经走了,至于去了哪,我也不知道了。”
“呵......”夜虽有不甘,但他此刻不得不承认,确实如洛卜所说,而且自己的命,追根溯源也是洛卜救的,自己确实又跟丢了浮羽,自己这次也输了。
“好啦,别闷闷不乐的,我们还没输,至少......咱们还好好的,”洛卜拍了拍夜的肩膀,夜稍稍抖了抖肩膀,洛卜也顺势把手移开,“你说得对,我这个智将啊...这次确实是输了,甚至还大言不惭地说结局尚未得知,哈哈,怪不得你笑话我,我都想笑。”
“不过啊......往好了想,我还是替将军除了外患,也挺好的。”
“.......随你吧,那我就不久留了,有缘再见。”夜转身要走,却被洛卜拦了下来,“何事?”
“别急着走啊,我虽然没留下浮羽,但我留下了一样东西,喏。”洛卜指了指一旁,夜一歪头,便看见了。
“嗯?这.......”夜看了看此物,又疑惑地看着洛卜。
“呵,浮羽这家伙大抵还是大意,竟让我轻易掉包了,这东西对你对你很重要吧,拿着吧。”
“........”
“你听,”洛卜示意夜先别说话,听了听外面,是琼海将军带兵打进来了,“不如,随我先回军中,既然有共同的敌人,为何不拧成一股绳呢?”
“......也好。”
随后琼海的军队击破鞑靼的军营,将洛卜和夜带回了营中,既然除了外患,那必须得小小庆祝一番,就等良和穗了。
而此时的良,也在整理甲胄,方才打入敌营,也算是立了功,说是不出手,但还是拗不过琼海。
而话嘛,自然是被良这个木头脑袋抛到脑后去了,而满穗也不着急,毕竟自己说了,会等良的。
“良爷,方才一战,可有伤势,我瞧瞧。”满穗打量着我身上。
“没有没有。”满穗不信,非要看了几圈之后才安心。
“嘿嘿,那就好,那我们快走吧良爷,琼海洛卜他们,应该都到位了,就数良爷最慢。”
“我这不是为了和你多呆一会吗..........”
“啊.......啊?”满穗似乎没想到我会这般不经意捉弄她,我也没想到,顺口就说出来了。
现在想想,那时候答应她的话,现在还没说,倒不是不想,只是没那个氛围了,就说不出来了。
不过好像自打我决定说出来的那一刻起,于我还是她而言,似乎都不重要了,心照不宣,总好过云里雾里。
“嘿嘿,既然穗儿没这个意思,催促起了我,那我们还是走吧,去军营。”我拉着尚未反应过来的她离开了帐篷。
“诶?良爷......不是...慢点嘛。”
“良.....良爷!还有穗姐姐,你们可来了。”远远就看着琼华在门口等我们,她将我们俩带了进去。
营帐内,琼海,夜,洛卜,都在。
“哎呀,良兄来了啊。”洛卜离门最近,也是第一个发言。
夜还是一言不发,只是用眼神欢迎,但还是有点不适应热闹的环境。
“良来了啊,功臣呐,还有穗姑娘,你救了小女这事我还没好好言谢呢,都坐,坐坐坐。”琼海招呼我俩坐。
“琼海将军客气了,琼华是我的朋友,我定然不能坐视不理。”
“是啊,而且我也就帮了小忙,谈不上什么功臣,”我和满穗在预留的位置上坐下来,琼华也坐在我们旁边。“而且论功臣,理应为洛卜嘛,以身入局,帮了不少忙。”
“害,我那计谋也败了,终究搬不上台面,明里暗里,良兄都帮了我们不少,理应是功臣。”
“洛卜这就谦虚了。”
席面上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有分析战况的,也有想接下来计划的,可喝着喝着,就大都成了瞎掰扯,主要就是洛卜和将军二人,毕竟剩下的我和夜酒量尚浅,不好多喝,满穗和琼华嘛,自然也是没喝。
“那什么,良兄弟不必谦虚,”琼海稍带着酒气,但却没有醉倒的意思,带些强硬地和我说,“你本不是我方将士,却毅然决然施以援手,万千将士,感激不尽。”
“言重了将军。”
“还有穗姑娘,更是智勇双全啊,佩服,佩服。”
“额,多谢将军赞许。”
眼见着琼海越喝越高兴,我俩也只好顺着他的话说,毕竟酒后的话,没必要细细考究。
“那个,良兄啊,我想托你一件事,还望你别推脱。”
“那将军要先说好,是何事。”
“我想啊.......把我家华儿嫁给你.....”
“!”
“??”(满穗)
“?!爹爹,你.....你说什么呢啊.......我.....”
“华儿莫要插话,难不成良兄不优秀吗,良兄你觉得呢?”
“啊?琼海啊.....这......”
这酒后的话是真猛啊,看来我不喝酒是对的。
我扭头看了看琼华,她不知如何是好,所以干脆顶着枣红的脸,向我投来求助的目光,时不时还看了看满穗。
我看了看满穗,她鼓着嘴,不满地看着我,那表情,就差把快拒绝三个字写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