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人讶异:“谁呀?”
那人略压低了声音:“华庭酒楼老板的儿子,知道不?”
“这是华庭酒楼老板的儿子?你看错了吧?”旁边的人纷纷质疑。
那人连忙补充:“不是不是,这人是胖揍老板儿子的那人。”
“哦!”
“哦哦!”
华庭酒楼少东家挨揍这事儿,虽然只发生了几次,却成了津州一道有名的风景。
连着挨了几次揍,酒楼老板的儿子十几年养就的恶习,居然大大的收敛了。
不但他收敛了,那些勾栏之地做生意的,不知是于心不忍,还是怕惹不必要的麻烦,居然不做这位少东家的生意。偶尔见他走过,哪家都不再招呼。
旁边有人低声嘀咕:“怪不得这顾天成敢如此嚣张,合着人家专门就是练揍人手艺的。”
“哎,”另一人碰了碰他,做着猜测:“你说,这刘三儿会不会真被这姓顾的收拾了?”
有听到他这话的人,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想什么呢?刘三儿是听码头堂口招呼的。这姓顾的倒是有点恶名,但仅凭他一个年轻后生,又是外乡人,能斗得过码头那凶神恶煞的一众人?”
猜测那人立即不吱声了,心下颇为失望,没有更大的热闹可看了啊。
顾天成交代完星辉,转身退到肉摊旁边,也不管是谁家的,就近拽了一条长凳,就坐在了肉摊旁边。
星辉并不多语,就静静的站在他身后。
摆肉摊的屠户是个精瘦的中年人,一身短打衣衫,罩着一个油腻腻的围裙。这时已经收了摊子,好几个筐子搁在一旁,里面放着猪肉、骨头和下水等物。
他自己则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正无所适从呢。却见顾天成直接坐在他的摊位旁边,一张脸更加苦涩起来。
顾天成对屠户的神色一无所觉,还跟那儿开解呢:“放心,你这肉摊,小爷我罩着了,一准儿保你无事。”
刘三儿发现姓顾的小子这么阴险,居然还带着帮手,当即萌生了找自己兄弟的念头。
正想着怎样稳住眼前的小子,不想顾天成冲着他就来了。
“你不是要召集兄弟吗?赶紧去,小爷我这儿等着你。”
鼻青脸肿的刘三儿倒也是个狠角色,一点服软的意思也没有,当下冷笑一声:“好样的!有胆你就别走。否则,爷们儿先教训肉摊摊主,再去砸你的投递行!”
屠户都要哭了,他这摊子刚摆出来不久,肉还没怎么卖呢,就遇到这种事。
那刘三儿在这附近横行多年,自然不是善茬儿。但这姓顾的后生明显也不白给,是个能拼命的。
但是他怂啊,他也就敢杀个猪。这是他爹教他的手艺,与其说他胆子大,还不如说是自小习惯了这事儿。
若论争执,他平日和人吵架都占不了上风。
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眼看着刘三儿眼冒凶光的走了,屠户心中更加忐忑,很想劝顾天成离开。
他不用人罩着,等那刘三儿回来,他多说些好话,哪怕磕头求饶呢,豁出去再给出一些肉,总能求个安生。
可看这位嘴角青了一片,却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再想想这位那悍不畏死的劲头,屠户张了好几次嘴,也没敢把想说的话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