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岁晚红色绣花鞋踩住了一张白色的纸钱,“我不觉得开心,只觉得畅快。至于你母亲,她不是我逼死的。”
陆祈臣以为她在狡辩,就听云岁晚下一刻继续说:“真可惜。”
她不是我逼死的,真可惜。
陆祈臣倏然抬头,“你怎么不杀了我?”
陆祈臣比从前憔悴了许多,眼圈下乌青明显。
云岁晚一如既往地容光焕发,美艳照人,落在陆祈臣眼中刺目极了。
“我不会杀你。”
“骗人。”陆祈臣看得出云岁晚对自己的杀意。
“我想杀你,但我不会这么做,我要你活着受尽屈辱,让你生不如死,却求死不能。”
对陆祈臣这种自命清高的人来说,让他无权无势地活着,比让他草率地死了更让他难受。
陆祈臣的指尖一点点扣到了地里,“你这个毒妇!”
沈浅浅看不过陆祈臣这种咎由自取还怪旁人的人,她一步跨过来,挡在了云岁晚面前。
“你若不做那些恶事,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我若是你就想想自己从前的罪过,后半生好好赎罪,免得死后下了地狱也不得安生。”
阳光有些刺眼,陆祈臣抬头的时候眯了眯眼,看清是沈浅浅的时候,他突然笑了起来。
“沈小姐,你还有心情替她说话?云岁晚得罪了那么多人,你就不怕她连累了你?”
沈浅浅懒得听他挑拨离间的废话,直接拉了云岁晚离开,“谁信他胡言乱语。”
陆祈臣看着沈浅浅和云岁晚离开的背影,眼中的恨意中竟然生出了两分笑。
“沈浅浅这个蠢货,竟然还不知道和亲公主未必只有一位。”
吴诗雅只是个幌子,沈浅浅才是和亲真正的人选。
云岁晚被沈浅浅拉去了茶馆二楼。
沈浅浅向小二要了一壶茶水和些茶点,神秘兮兮地说:“这家茶馆说得故事最有意思,点心也好吃,你尝尝。”
小二手脚麻利,很快就上了茶水点心。
楼下说书先生惊堂木一拍,立即绘声绘色地讲了起来,“这一回说道张家公子和李小姐感情日笃,却迟迟没有表明心迹......”
“这一日,张家公子寻到了机会,酝酿了一肚子话和李小姐剖白,李小姐听了十分感动,但还是拒绝了他。”
“为什么?”沈浅浅性子直,直接问出了声。
“为什么?”说书先生笑得意味深长,“剖白心迹,既没有鲜花绕膝,又没有烟花漫天,连萤虫都没有,这么没有情调的榆木疙瘩,哪家小姐会愿意。”
台下哄堂大笑,沈浅浅也忍俊不禁。
唯有云岁晚听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剖白心迹,一定要这样吗?”
沈浅浅眼睛转了转,随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俏脸微红,撇开云岁晚目光,看向了外面,嘟囔地说了一句。
“自然。”
云岁晚眉心微动,随即眼睛亮了起来。
幸好她昨日没有说出来,这样的奇遇,就那么普普通通随便说出来,楚修远定然觉得敷衍。
云岁晚暗暗将那说书先生说的法子都记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