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天边滚过一声闷雷,震落了天上的光点。
楚修远眼神清醒了片刻,才发现面前的女人手指竟然放在自己的腰带上,“滚!”
他一抬脚将龙碧瞳腾空踹了出去。
砰——
龙碧瞳眼看着就要得手,正得意于这大夏的王爷如此好勾引,一个不防备竟然被人踹了出去。
她后背撞在墙上,差点呕出一口血,脸颊因为撞到了摆件柜子的一脚,瞬间肿了大半。
“我好心为你解忧,你居然打我,如此不解风情,本公主还瞧不上呢!”
龙碧瞳气得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就要走。
楚修远醉得迷迷糊糊的,满心满脑都是云岁晚对慈安的笑脸,她还给他放烟花。
根本没心思去追究一个舞女,他只当是哪个不长眼的秦楼楚馆中的女子。
天上下起了蒙蒙雨丝,并不妨碍烟花继续,光亮染明了雨丝,将斜斜细雨映衬得如金丝银线。
他撑着身子走下楼,推开了想要送他回复的掌柜,策马回了瑞王府。
云岁晚正趴在窗边,伸手接着雨丝,指尖不知在哪里沾了一点尘泥。
呼啦——
卧房门突然被推开,带进了一阵寒风,比床边的夜风更加刺骨。
还不等她回头,一阵酒气就兜头罩了下来。
云岁晚被直接压在了窗边,楚修远将人翻了个身,与她对视。
云岁晚看着他绯红的面颊,没有多问,“王爷醉了,我让扶风过来伺候王爷沐浴。”
她要挣脱,却被楚修远圈在了窗框和胸前的缝隙间。
“你今日去见了谁?”
他们是同盟,若是从前,根本不消楚修远问,她就会把今日的见闻说给他听。
但现在不同了,他们这个岌岌可危的同盟,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她爱他,但她不能放任父兄去死。
感情与父兄的性命比起来,孰轻孰重,她分得清楚。
云岁晚挣脱不开,索性靠着窗户,抬头与楚修远对视,“我去哪里,见过谁,还需要事事和王爷报备吗?”
楚修远笑得发苦,“我近日听了一则评书,那里面说,烟花要和心上人一同看。”
云岁晚的手死死抓住窗框,“是吗?我不曾听过。”
“你撒谎!”
楚修远极少对云岁晚如此疾言厉色,在这时候,她才意识到,楚修远原本就是杀人不眨眼的地狱阎罗。
所有忤逆他的人,都寿命不永。
他对她太好了,让她早就忘了这一茬。
云岁晚迎着他的怒火,“王爷,你从没吩咐过我出门要报备,以后我会记得说明。”
“不要以后,就今天,你去见了谁?”
楚修远盯着云岁晚,她见慈安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他也从不会限制她和旁人接触。
他知道自己应该尊重她的意愿,不该这样强迫她。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越靠近她,就越觉得她在远离自己。
他知道,这不是多心,也不是错觉,他想知道为什么,却怎么都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