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给都督发信,我们也开始出动了。”
“是。”
一人独骑离开大部队往东南方向去,而徐将军则是率军直扑竹溪城。
天日高悬,虽不晒人,但是阳光到底刺眼。
徐将军一马当先,军队刚刚前行十数里,隐约之间,却有一队人马拦住了去路。
“嗯?”
徐将军正惊异之时,却见四面八方都有骑兵纵掠而来。
“这里怎么会有楚军?”
徐将军震惊无比,不是说南境楚军大部分都北上了吗?
怎么突然又冒了这么多出来?
一眼看去,至少有两倍于己。
陆安城才留了多少人啊?好像也就两千吧?
难道沈雄一个人不留下守城,全都带出来了?
震惊之余,徐将军抬头一看,只见领头一人气势彪炳,却不是他熟悉的司南伯沈雄。
“我已在此处恭候多时了,此路,不通!”赵东风擎枪上前,声如洪钟。
徐将军脸色大变,心中还来不及计较,便将赵东风已经冲杀而来。
“杀!”
赵东风大喝一声,率先出击,而后众军跟上,双方战成一团。
另一边,盛元白接到了徐将军的传信,几乎是卡着时间在行军。
等盛元白来到竹溪城下的时候,计划中的场景却没有出现。
竹溪城城门打开,进出往来的人被盛元白大军惊吓,一时慌乱,四散奔逃。
“怎么回事?徐将军呢?”
盛元白眉头紧皱,徐将军应该在他之前攻城的。
但是眼前场景,分明无事发生。
“走!”
来不及思考其中的缘由,盛元白当机立断便要撤走。
既然没有盗匪,那燕军轻出嘉虞关,逼近竹溪城,这无异于是在背盟挑衅楚国。
这个罪名太大了,盛元白承担不起。
但是这个时候,盛元白再想走便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只见竹溪城内有一人策马狂奔而来。
“我乃大楚司南伯沈雄,燕将何人,竟敢犯境?”
盛元白止住身子,转头看向勒马在前的沈雄。
“本督,盛元白。”
沈雄冷笑道:“原来是燕国肃州的盛大都督,盛都督亲率大军逼近竹溪城,燕国这是要背弃燕楚两国之和平盟约,寇边犯境吗?”
“司南伯言重了,燕楚两国有同盟之谊,本督无意侵犯楚国威严。”
沈雄轻哼道:“既然盛都督还知道两国盟约,便也该知道,竹溪城乃两国共有之地,由燕楚两国共治之,只通商却不驻军,两国以陆安城与嘉虞关为禁,如今盛都督大军压境,楚国威严已是荡然无存,此事,我楚国决不罢休!”
盛元白沉着脸,低声道:“既然司南伯知道楚军以陆安为界,据本督所知,司南伯身负镇守陆安之重责却现身竹溪,应是你们楚国先坏了规矩才是。”
沈雄闻言嗤笑道:“我的确是陆安守将,不过我只一人出关而已,并未带一兵一卒,反倒是盛都督你,至少带了五千精锐,这究竟是谁在坏规矩?”
“我明白了。”沈雄眼神微动,恍然惊道:“盛都督消息如此灵通,想必也知道如今大楚南境兵力空虚...你想先下竹溪,破关伐楚?”
沈雄露出惊骇之色,盛元白闻言顿时心乱如麻。
“司南伯何出此言?”
“何处此言?如今燕人大军在前,我可没有乱说。”沈雄哼道:“既然燕人要开战,我楚人也绝不怯战,盛都督现在就可以杀了我,攻下竹溪城,随后,便等着我楚人的反击吧!”
沈雄怒目圆瞪,凛然上前,盛元白不敢与之对视,胯下战马竟也不自觉地后退两步。
“误会,都是误会...”盛元白强行镇定。
“误会?”沈雄挑眉冷笑:“盛都督该不会是要告诉我,你率大军出行,迷路了吗?”
盛元白摇头道:“司南伯误会了,其实本督是接到了竹溪驻官的求援,言及匪寇攻城劫掠,竹溪无兵无将,故而本督亲率骑兵来援...”
盛元白越是说,心里便也是憋屈。
这原本天衣无缝的说辞,此时听来却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果然,沈雄听完哈哈大笑道:“盛都督是把我当傻子吗?还是说,是把我楚国,把整个天下之人都当傻子吗?
最近倒的确有一伙盗匪纵横方圆,不过一群乌合之众,还没有胆子冒犯,攻城?谁攻城?他们人呢?”
沈雄冷冷的看着盛元白道:“还是说,盛都督觉得,楚人就是那个盗匪?”
“不敢!”盛元白额头渗出冷汗。
沈雄哼道:“既然是燕国的驻官求援,那就请盛都督与我入城对峙,此事若不说清楚,燕楚怕是要起战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