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子妄称天数。
太华神女目送着陈易的离去。
即便自踏入地宫之后,逐渐心如止水,此刻也仍然不免觉得他实在碍眼。
“白瞎了他名字里的一个‘易’字。”
太华神女自语道。
易者,道也。
“他断然是斩不断尘缘之辈,我又何苦劝说,倒不如尽快寻到神女传承。”
太华神女细细思索,计算了起来。
如今她的心境已趋于圆满,不可因他动摇,更不可再像先前那样心湖潮涌。
太华山有一明例,道法未有所成者不得远游,有所大成者更不得远游。
前者因心境不够完满,后者则是因心境太过完满。需知心境越完满,若破碎起来就越是覆水难收,就如楼起得越高,坠得也越惨烈,怕是多年所修的道行,都要粉碎殆尽,乃至全为他人作嫁衣。
………………
回到墓室,陈易便看见安后醒了,而那俘获而来的林家小娘,正畏畏缩缩地躲在角落里头。
看见陈易,安后的脑袋晃了晃,轻声道:
“陈、陈易…不,易儿?”
陈易觉察到,安后一开始时眸里掠过恨意,而后却一闪而逝,变作亲昵而真挚的呼唤。
安后原来的记忆与涂山氏的记忆像是在交锋。
“我在这,娘娘。”
“你去哪了?怎么一早就见不到你?”
安后慢腾腾地站了起来。
“是去…”
陈易还没说完,安后就小步地来到林琬悺面前,小娘先是一呆,接着浑身抖得厉害。
“你杀几个人祭祀一下皇天后土,接着就把她给办了,办个一百次,好给你传宗接代。”
说着,安后漫不经心地拎起林琬悺,像是拎小鸡。
林琬悺脸都被吓白了,眼角含泪道:
“他、他是我大伯,真是我大伯…”
她不能失节,正常的夫人还能掩盖过去,可她连圆房都没有,要是失节就全都完了,成了没名节要投河自尽的女人了。
而陈易即便再有**,可眼下也没这個心思,
“娘娘,你……”
见陈易还要推脱,安后怒了,不满地责备道:
“给你找女人伱都不要,你知不知道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心思?你知不知道我拉扯这么久才把你拉扯到大?好啊,生反骨了,觉得我管不了你了,我告诉你,不管过多久,我都是你娘。”
“怎么可能…”
陈易没有办法,只能迅速进入角色,笑容温和道:
“只是现在在这地宫里,也没法拿人祭天不是吗?”
林琬悺听到这话,紧赶慢赶地点了点头。
不曾想,安后眼眸子一转,淡淡道:
“那就之后再祭天,你先办了她再说,我们又不是那群成天祭祀鬼神的东夷人。”
陈易目光一转,似有思量。
林琬悺双眼含泪,已经面无血色,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那便宜大伯的身上,却只见大伯大步来到跟前,直接两手不由分说地抱住了她,养自深闺里,没怎么碰过男人的林琬悺,瞬间就僵住了。
“我到隔壁去。”
她听到这样一句话,等回过神来时,就已经到了另一个墓室。
“大、大伯,别、别…登徒子!无耻小人!”
抖地被摁在地上,林琬悺哀从心起,蹬着腿挣扎了起来,绣花鞋都甩了,白晃晃的脚丫舞来舞去,陈易嫌她烦,屈指往脚底板涌泉穴狠狠一顶。
“疼!”
脚底一麻,林家小娘惊地叫了一声。
“别叫,真想被做成人干?”
把她的脚摔在地上,陈易恶狠狠道。
林家小娘脸色发红,不安地瞧着他,嘴唇都快咬破了,温婉的眉眼皱在一起,两行清泪从眼角划下。
“我是在帮你,明白吗?”
陈易压低嗓音道。
林琬悺全然不信,羞怒蹬腿想把他蹬走。
陈易抓住她的腿,又狠狠地往涌泉穴一顶。
“疼…”
林琬悺抽着腿,却被陈易牢牢按住,她急道:
“我不踢你,你别顶了。”
她一个有夫之妇,被这样子轻薄,以后还怎么过活了?
“行,你配合着叫几声,这事就算完了,明白吗?”
陈易拍了拍她脸蛋,笑盈盈道。
离开了把自己当儿子的安后,陈易终于有些没那么局促了。
若不是情况不允许,他还想再好生欺负下这个林琬悺,就像欺负殷听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