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这么听话,陈易愣了下,随后笑了起来,捏了捏她的下巴,这回倒觉得她比以往讨喜不少。
接着,陈易感觉到,捏着她下巴的时候,她肉眼可见地轻颤起来。
像是想起了被硬生生从大道扯下,打断长生桥的回忆。
大约满足了,陈易躺了下来,接着把她搂到面前,轻轻吻上了女冠的嘴唇。
殷惟郢没有回应,就像是木偶一样任他亲吻。
随后,陈易又吻了吻她耳垂,她颤了下,还是一动不动,全然不反抗不配合。
陈易明白,她在回避着这些温情的耳鬓厮磨。
不过,他也对此不以为意,即便是这样,殷惟郢也是有十足的滋味,倒不如正因是这样,才更让自己想把她拉入欲海。
陈易搂着软香,一脚搭着她小腿,后者挪动了下,见挣扎不过,还是放弃了。
“你…看在我帮你一回的份上。”
不知过了多久,殷惟郢终于开口了,
“下回休沐,我能不能不来?”
陈易眯起眼眸看她。
女冠打了个哆嗦,急声道:
“我有事,也不算大事,就今天到下个休沐前的这段时间去处理,能来我一定来…”
她得趁那段时间,带着王府的供奉高手,以及值得信的道友,找到那合欢宗的采补之法,将之销毁。
“真听话。”
陈易摸了摸她的脑袋,这更让她颤得发抖,
“行,那便放你一回。”
刚刚好,他那时也有事要做,得去京畿郊外查一下合欢宗,查明奇毒,寻到采补之法,如果可以的话,最好顺手把合欢宗的残党给灭了。
还记得前世的时候,到了天门开裂之时,妖魔祸乱人间,合欢宗为复兴宗门,修行妖法,为虎作伥,献力于天魔主波旬之女爱欲,是其左膀右臂。
前世时没注意,带来了不小的麻烦,陈易想早点灭掉,早绝后患,削弱魔主之女。
听到陈易的话,殷惟郢微微颔首,松了口气,而陈易这时又吻了过来。
她别过脸,本能地不想和他亲近,当他捏起下巴时,又立刻闭眼装木偶。
陈易见她这样,也不吻了,直起身来。
殷惟郢木偶还魂,急道:
“已经弄过了、弄过了!不能再弄了!”
“我只是怕你这段走火入魔,犯了病又忘了自己,想给你医一医。”
陈易轻叹了一声,十足关怀道,
“方才见你没动静,我怕得要命,你看,我对你好不好?”
“好、好、好!所以你赶紧放过我,我没走火入魔,没病,不需要医。”
眼前姣人连连点头。
“那你说,我医术高不高明?”陈易含笑问道。
“高明高明。”
“比谁都高明?”陈易诱导她问。
女冠只想他赶紧放了自己,连忙道:
“比药王真君扁鹊都高明。我没病,真的没病。”
“那就对了。”
“…什么对了?”
“你是不是说没病,是不是说我比扁鹊都高明?”
“所、所以呢?”
殷惟郢疑惑不解,而陈易下一句话落耳,俏脸失血。
“所以我在病人没病的时候就能把她治好。”陈易笑道。
不久之后,卧房里传出一道道哭腔,
“怎么以前不见你这么好心啊!”
“别、别…啊,够了……”
“这样糟蹋我……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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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畿之地。
夜风吹拂,废弃已久的破庙内,三尊佛像都没了金箔,光秃得不辨模样,而莲花宝座底下,一个老人躺在垫子上。
地上有黑血,老人也气若游丝,时日无多,他眼珠子又深又小,侧过头,看到三个跪在地上的弟子。
“没人看得起我们合欢宗……”
他沙哑着,似在哭,
“多少年了以为攒了不少香火情,到头来,用皮肉白骨攒的香火情,也终不过是皮肉白骨。”
三个弟子跪在地上,目光黯淡晦涩,嘴唇动着,却没有说得出话。
三教九流,九流之中亦有九流,江湖之中,更有九流,常说月棍年刀一辈子枪,宝剑随身藏,除去这句话里的四样兵器,其他都不过小道,老人透过破开的寺庙瓦洞看天,月明星稀,人人皆知合欢宗修的是合欢心法,却不知合欢宗到底有什么功夫……
可若无功夫,又要合欢心法何用?
但没人看得起合欢宗的功夫,正如没人看得起合欢宗。
“你们…”
老人形销骨立,嗓音喑哑,似是想起昔年游走江湖,野林中一剑封喉的威风,以及他人听到“合欢宗”三个字时的不可思议,以及所谓大侠死于剑下的快意恩仇。
“你们要…”
三个弟子不住向前倾去,仔细听。
“你们要把合欢宗的功夫传下去……”
抓住其中少年的手,老人瞪大眼睛,竟如烈火骷髅:
“像功夫一样传下去!”
晚点还有,以后晚上的更新时间,可能改成18点跟20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