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冷风吹来,已临近过冬,天边似有飞雪。
茫茫有飞花,好像猝不及防要降下。
雪是一夜来的,真应了那句诗,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他不会娶你啊!”
闵宁恍惚间想到了姐姐的那一句话。
她看着那男人,一点点转过身面向着自己,那面容玩味。
娶…那是一个好陌生的字眼。
从好久好久以前起,闵宁就从未想过嫁娶之事,哪怕她早到了可以成婚的年纪,可却从来没有想过。
不是因为没有中意的人,而从没想过嫁娶,而是因为从没想过嫁娶,而没有中意的人。
以她的身份,能被谁娶,又能嫁给谁?
她从来没有把自己当作一个待嫁闺中女子,也正因如此,最初的那段时间,她才会为了姐姐,毅然决然地主动接近他。
“…不要毁了自己。”
那是闵鸣对她的告诫,她始终记在心里,可记在心里,却不代表能够做到。
姐姐正是看见她越陷越深,才那样急切地想拉她出来。
她在毁了自己……
他不会娶她,甚至可能连个名份也没有,她会跟他绑在一起,可他却能随时将她弃之如敝履。
闵鸣那时悲哀,那个要当大侠的妹妹,却要被这样对待,这就是在毁了她。
“你这话倒有点意思。”
陈易笑得玩味,
“闵少侠要代姐姐受辱?”
他的嗓音把闵宁的思绪拉了回来,她攥紧手,故作轻松道:
“你不是就喜欢这样吗?来来来,我满足伱。”
陈易玩味地摩挲起她的发梢,
“月池兄倒是有侠骨,就是不知有没有…柔肠。”
闵宁听着浑身一寒,脸更是发白:
“呵…别说那么多废话,大男人婆婆妈妈。”
陈易缓缓贴近,看得见她鼻尖上的汗珠在一颤一颤。
“你真想献身?”他问道。
“不然呢,找你来演悲情戏?”
闵宁说着扬起了下巴,
“别一会掏出来,你的没我大。”
陈易闻言捧腹大笑。
夜幕下,闵宁的脸色晦暗不清,陈易不知她心头在计算什么,或许是只脱上半身的衣裳,又或许是在裤子上开一个小孔。
有什么落在了鼻尖,陈易伸手一摸,原来不过是雪花。
“干净利落点。”
闵宁狠声道。
陈易却松开了她的发梢,冷笑道:
“我说了,这事跟你无关。”
闵宁瞪大眼睛看他。
“冤有头债有主,该是闵鸣的,就要报对仇,你走吧,我跟你还像从前一样。”
陈易拢了拢手腕的衣襟,擦去上面的细微雪花。
“你…你要害我姐姐,还要我跟你像从前一样?!”
“是她先害我。”
陈易斜了她一眼,
“闵月池,谁要害我,我就害谁,连堂堂景王女要害死我,都被我打断了长生桥,日后更是近乎绝了成仙的希望,难道一个青楼花魁比景王女还要高贵?”
闵宁脸变得更加苍白,而陈易已经抬步要走。
“等等…”
“怎么了?”
她又一次拉住自己,陈易回头看她。
“你不是要毁人希望吗?姐姐的希望是我。”
闵宁有些艰难地说着,她们彼此相依为命很久了,即便不说,却也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