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现在五年过去,当年的事情依旧不能从他这里泄露。
时念得不到答案,也不执着,瞟了一眼秦豫垣,鼓起勇气又问:“秦豫垣昨夜找你是寻私仇,他想杀你……为什么不报警?”
秦豫垣觑了下眼眸,时念的胆子是真肥了哈,还想报警抓他!
时源喉头蔓延出苦涩,他该如何报警?
五年前的事情,本就是他亏欠了秦豫垣一条性命。
回首过往,他时源一生清正,办的每一个案子,执行的每一个任务,都问心无愧,唯独在五年前缉拿霍辞风那件事上,他做了一个令他后悔终身的决定。
因为那个决定,让他后半生蝇营狗苟,再也无法抬头做人,让他脱下一身警服,从此惶惶不可终日。
其实他早就想把命还给秦豫垣了,只是因为时念,迟迟走不出那一步。
如若他死了,时念就真的只剩一个人了。
他只有远远避开,身体好一些后,远离京城,远离秦豫垣,蜗居在南城这一处小小庭院,假装还是从前的时光,得过且过。
只有这样,他心里的窒息才会减轻一些。
所以当秦豫垣找到他的时候,时源心里没有恐惧,只有解脱。
他无法主动做出决定的事情,就让秦豫垣来吧。
对于时念,他也只能说一句抱歉。
可让他没有料到的是,时念那样敏感,那样聪慧,居然能够那样及时赶回来,出现在他和秦豫垣的交锋之中。
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让他毫无准备,措手不及……
此刻时源苦涩回答:“不是说了么,那是私仇,你不该为我出头。”
时念的心骤然抽紧。
她绷着唇角道:“可就算是做错了事,也该交由法律制裁,他私自处置你算怎么回事!”
时源苦笑摇头:“很多事情,哪有那么黑白分明,念念你不懂。”
时念垂下脑袋,闷闷不乐。
时源摸了摸她的头,瞧着她萎靡的面色和身上的痕迹,眼眶蓦地发红:“念念,他欺负你,我一定会找他算账的。”
时念抿着唇角,别开眼眸,眼底晶莹闪烁。
最后她逞强不想让父亲担心,违心道:“他没有欺负我,爸爸,我,是自愿跟他好的。”
秦豫垣冷然看着眼前惨兮兮的一对父女,竟然觉得自己有做黄世仁的潜质。
只是这年头好人难当,做个彻头彻尾的坏人,也比孬好人来得舒爽。
看时念那边没什么说的了,他阔步走上前,握住时念的手腕一把将她扯进怀里,搂着她的腰,向外走去,把她塞进车里。
来时秦豫垣坐了十多个小时的汽车,腰酸背痛。
回时,狗男人买了机票,带着时念坐飞机,面无愧色地让老四等人把车开回去。
老四陈默面容精彩万分,心里默默给他比了一个中指。
时源这里依旧是被人看守,只不过由之前的暗处转为明处,甚至安排的手下光明正大住到了他的家里。
一场不留后路的生死之较,因为时念的及时出现,草草收场。
这本不该是出现在秦豫垣身上的失误,可事情偏偏就是这样巧妙。
或许是命运使然、因果循环。
也或许是被人故意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