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是不会变的。
时源不相信秦豫垣会有脱胎换骨改邪归正的一天。
曾经时源觉得这不关他的事,秦豫垣是个怎样的人与他无关,大不了就是被他一枪打死,他和秦豫垣的关系也仅仅止于仇恨。
可现在,时隔一年,那孙子居然跟他说他放下了,不找他报仇了!
相反开始觊觎他的女儿,要娶他家念念!
时源心里就是一个“呸”!
那个薄情寡性的男人有一天会懂婚姻懂爱情?
可别逗他了!
操心的老父亲失眠到半夜。
这个夜晚时念同样也难以入眠,她躺在自己的小床上,一片漆黑中,纷杂的过往像碎片一样在她脑海里走马观花。
初见时的防备,后来的心动,再后来纠缠伤害,最后绝望离开。
可她离开后,那个男人却像疯了一样满世界寻找她。
她停留在秦豫垣对父亲说的那句话上。
“没错。我要娶她。”
曾几何时,她无比期待秦豫垣能够给她一个名分,心里也暗暗奢望过可以做他的秦太太。
没想到曾经的愿望会有成真的一天。
秦豫垣亲口对她说,他要娶她。
只是,几经波折,她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眼里只有他的小女孩。
对于他的承诺他的爱,她已经不再期待。
时念裹在被子里,敞着眼睛看窗外的月光,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
翌日,时念感觉有湿润温热的触感在她后脖颈游走,她一个激灵,翻身就撞进一个宽阔结实的怀抱里。
熟悉的手感熟悉的气息,时念缓下一口气,努力半敞开眼,迷迷糊糊问道:“我反锁门了,你怎么进来的?”
秦豫垣蜻蜓点水吻着她的眉眼和鼻尖,语气含着宠溺:“走窗。”
他还道:“睡觉不关窗,当心着凉。”
时念沉着脑袋推开他在床上坐起,秦豫垣没有桎梏她,随着她起身的动作,大掌从腰间滑落到臀边。
他躺在她的小床上,看着女孩如小鹿一样懵懵的眼睛,心里充斥着无言的幸福感。
时念怔怔缓了半晌,才问:“几点了?”
秦豫垣视线不离她的脸,“六点。”
六点!
时念叹一声,闭上眼睛耷拉下脑袋。
天杀的,昨晚她失眠到后半夜,凌晨四点多才睡着的!
这逼玩意儿六点就把她折腾醒!
时念果断又倒在床上继续补眠,秦豫垣看时念又躺了回来,心中一喜,又贴了上去,双手不老实地摸摸捞捞。
时念挣了两下,有气无力道:“秦豫垣,你别弄我,我四点才睡的,困……”
秦豫垣一愣,脸埋在她的颈间,嗅她身上的气息,用气音问她:“为什么那么晚睡?”
“因为你啊,失眠……”
秦豫垣心脏一缩,到底没忍心再打扰她,吻了吻她的额头,帮她掖好被子,又把窗关好,然后光明正大地从卧室房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