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简直无力吐槽。
这九十九套礼服,基本露肩露沟或者高开叉。
开始她的思路还是很正的,没有想到别处去,因为时念也见过礼服,出席宴会,明星走秀,都是这样穿的。
可她万万没想到,正经的不能再正经的东西,经过秦豫垣的狗嘴,居然就变了颜色,连带让她的脑子也跟着变了颜色。
什么女人都爱衣服包包,什么送她礼物,这厮压根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
柳筝听过后面容也有点尴尬,她一把年纪的人了,照理说什么没见过,可她儿子能一本正经地黄成这样,让她这个做母亲的委实有些没脸见人。
以前她儿子过得有多清心寡欲,现在就有多茹毛饮血。
可比起以往的薄情冷血,时念这姑娘出现后,他却也更像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了。
时源忍无可忍冷嘲热讽:“本来以为你只是厚颜无耻,没想到更是禽兽不如。”
秦豫垣回他一句:“禽兽眼里什么都是不如。”
“阿垣。”柳筝瞪向他。
时念也淡淡睇去一眼,秦豫垣就闭嘴了。
他和时源之间有很深的渊源,曾经是师生,后来是仇人,现在因为时念,又不得不是岳婿。
现在两人的状态基本就是:似敌非敌,也绝对不可能是友,彼此互相看不惯,却又不能干。
时念转移话题:“排场太大,我不习惯,还是低调点吧。”
秦豫垣握住时念的手,眼神深情款款,语气亦是讨好般地深情款款,“阿念,你我好不容易修成正果,我恨不得让全世界的人知道你是我的妻子。”
时源冷冷道:“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秦爷,你看似已经金盆洗手改邪归正,可你得罪过的人,恨你的人,想杀你的人不在少数,你将念念摆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到底是爱她,还是想弄死她?”
秦豫垣哂笑:“即使我低调行事,你以为想要我命的人就不知道时念的存在吗?早在你们瞒着我离开,我心急寻人的时候,时念是谁,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悄悄摸摸办婚礼,与掩耳盗铃没有区别,而且那也不是我的做事风格。”
至少那不是他对待这门婚事的态度。
曾经因为他和李妍订婚,让时念背负了不堪的污名与责难,那时他带着报复的心态并未感觉有任何不妥,然而如今回首往事,除了对她偏执的爱意,更有沉沉的愧疚与亏欠。
至少他要告诉所有人,时念是他珍藏在心里的挚爱,是他以世纪婚礼、香车宝马迎回来的新娘。
他又说:“阿念和我在一起至今,我有让她受过伤害吗?此次回港城,我为什么要停留这样长时间,鬼爷你应该知道。”
他素来未曾将时源放在如斯庄重的位置,而在此刻,他却郑重承诺:“我可以向你保证,阿念与我在一起,我会让她安全无虞,健康快乐,长命百岁。”
时源绷着嘴角,最后什么都没说。
他来港城也有两月有余,虽然这期间没见到时念,却也时时注意秦豫垣的动向。
他在受伤住院期间并非什么都不做,相反,秦氏集团他正常处理业务,而港城,他在清理这边的势力。
清理那些陈年痼疾,意图对他不利却又干不过他的亡命之徒。
因为宫铭的死亡,秦豫垣回归秦氏集团,与港城这边的势力勉强保持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平衡,可这一次,秦豫垣亲手打破了这份平衡。
他与港城警方联手,一个钓鱼,一个杀鱼。
警方要政绩,而他,要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