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大门破碎，但残余的威能却是在此地继续肆虐。

直到半炷香的时间过去，九幽之中才逐渐恢复了平静。

苏命第一时间朝着青铜大门之处看去，那里此刻已经什么都不剩下，只有一道朦胧的黑影静静矗立。

那道黑影并未理会苏命，而是静静望着周围的世界，似乎还沉浸在某种回忆之中。

“你自由了！”苏命轻语，他知道，那道黑影正是破封的吞天帝。

“是啊，我自由了！”吞天帝亦在轻语，语气有些复杂。

“我的承诺已经做到，蟠桃的下落呢？”苏命道。

他做了这么多，唯一的目的就是希望能知道蟠桃下落。

听到这话，黑影这才回头，露出了一双猩红的双眸。

虽然在黑影身边萦绕着无尽的黑气，可苏命能从它的眼神中感受到一抹戏谑。

“历代的死神塔之主都视我为洪水猛兽，每次他们成长起来，都是玩命加固封印，只有你不一样，你居然真的助我将封印破开，你就不怕我出来后不守信用杀了你？”

吞天帝开口，语气发狠。

“你以为我不想加固封印吗？正如我之前所说的，你我之间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如果不是我没得选，我也是绝不会放你出来的。”苏命诚实开口。

面前的吞天帝虽然没有释放一丝气息，仿佛一个普通人，可苏命知道，能被死神塔之主如此重视的存在，定然了不得。

在他面前，任何谎言都没有意义，不如坦诚相告。

“所以，我还得谢谢这女人了？”吞天帝看向白玄清，语气复杂，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可以这么理解！”苏命道。

之后，九幽之中出现了短暂了沉默。

吞天帝没说话，苏命也没说话，一股微妙的气息在两人之间蔓延。

许久之后，黑影轻叹一声道：“知道我刚刚在想什么吗？”

苏命摇头。

“我在想要不要杀你！”

“那这样看起来，我应该是侥幸逃过一劫了。”苏命闻言微微一笑，显得无比从容。

“你凭什么这么笃定？”吞天帝望着苏命冷语，语气极为不善。

苏命摊了摊手道：“你要动手，就不会跟我说这么多废话。”

“哈哈哈哈！”听到这话的吞天帝大笑起来道：“说实话，我真那么想过，可看在你信守承诺的份上，我放弃了那种想法，我会帮你，不过……”

说到这里吞天帝顿了顿。

“不过什么？”

“不过等我找到蟠桃之日，也是你的死期，那时候我不会留手，你自己最好心里有数！”吞天帝开口。

很显然，它还是没有放下对死神塔之主的仇恨。

毕竟，任凭是谁被关押在黑暗无尽岁月，也会有极端的想法。

吞天帝此刻还能保持如此理智，已算是难能可贵。

“找到蟠桃再说。还有，她的时间不多，你要抓紧！””苏命语气十分平静，丝毫没有因为吞天帝的恐吓而恐慌，甚至语气中还带着些许命令的口吻。

“用不着你提醒，有这功夫，你不如准备准备自己的后事！”吞天帝说着，直接化作一道幽光远去。

原地，苏命深深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白玄清，同样微微一笑，而后离开了这里。

……

与此同时，无数道流光正朝着苏命所在急速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