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前面的那人回道:“回大人,小的们是火头山的山贼。这次冒犯大人,全是刚才那个牛三的主意,他说要给大当家的报仇。是他威胁我们来的,说我们如果不来,就全把我们杀了。大人,我们要是知道他让我们杀的是大人,那就是打死我们我们也不敢来啊。”说着,便开始磕起头来。
韩明听了他的话,闷了一声。
“那你们知不知道,除了你们,还有没有别的山贼准备刺杀我的?”
这伙人听了,忙摇头,“没有,大人,我们绝对没有听说过还有人要刺杀大人,如果我们……”
“好了,闭嘴吧。”没问到有用的东西,韩明有些失望。
“来人,把他们带下去,交给廷尉府。”
“是,统领。”说着,来人便把山贼给带下去。
俩山贼听到自己的命保住了,心里顿时松了口气,但是听到又要进廷尉府,虽然心中极不情愿,但是也不敢大声哀嚎,生怕韩明一个不高兴,就把他们给砍了。
处理完这伙人,韩明坐在位子上,思考着今天的事。
这次来刺杀的人是火头山的一伙残匪,这群人,没了领头的,到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只是没想到自己才到上京没多久,竟然被刺杀两次,看来这官以后会越来越不好当。
想到这,韩明也是一阵头大,自己本想安安稳稳地过个日子,没想到竟然出了这档子事,伤脑筋。
“来人,去把许营长找来。”
苦恼归苦恼,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去做。当即让许滑派遣城防营士兵配合廷尉府,去调查从韩明住所到文府的几条路线上的街道。
两天后。
韩明刚开始的猜想还真有用。许滑调查到有廷尉府到文府的三条街道上在最近一个月到半个月之间,出现很多新面孔,不过这群新面孔都在韩明被刺杀那天之后全部消失。
问了周边的一些商家和住户,说都没有见过这些人,长得也平凡无奇,无法记住具体的容貌。
听到这个消息,韩明扶着额头,看来对方是早有预谋,做完事情,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除了几具死尸。
韩明在城防营忙活到傍晚,听许滑的报告,再做些分析,就算分析完后,韩明还是半点头绪都没有,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自己的府邸。
刚一进门,叶蝶便走了过来。
“公子,今天中午,有位姓梁的公子过来,说有事要和公子商量,我给他说你没在,让他明天早上来找你。”
“姓梁?哦,知道了。梁丰?他找我能有什么事?”韩明自言自语地说道。
梁丰和他虽然没多少来往,但他救过自己的命,怎么也算得上自己的恩人,这次找自己,应该是和上次被刺杀的事情有关。
转过头来看了看叶蝶,突然发现叶蝶多了些变化。
“小蝶,你换了身新衣裳?”
叶蝶害羞了转过头,红着脸说道:“嗯。前些天我在东市看到一家新开的布坊,于是便裁了些布,做了些衣裳。公子,我也给你做了几件。”说完,也没得韩明反应过来,便急冲冲地跑去拿衣裳。
韩明笑着摇摇头,走进院子。
今天的月光格外的亮,亮得能从地上的积水中倒映出房顶上的美人,月似钩,人蜷似月。
看着坐在房顶上蜷缩着身子的夜丫儿,韩明冲着她喊道:“诶,你上房顶干什么?快下来,别把我的瓦给弄散了,我可没钱修啊。”
本来一副月下独怜的画面,本韩明这一通叫嚷给完全破坏了。
夜丫儿也没有理会韩明,双眼无神地望着西边。
韩明看夜丫儿没动静,一个飞身,也窜上房顶,来到夜丫儿的旁边坐下来。
看着夜丫儿的神情,韩明淡淡地说道:“怎么,想家了?”
夜丫儿回过神来,看了看韩明,依旧没有理会他。
韩明拍了拍手,自顾自地说道:“你知道吗,有时候我也很想家,我也有父母。每次我一看到别人阖家团圆的时候,就想到我的父母。”说到这,他低下头,自嘲般笑了笑。
“不过,我已经永远见不到他们,永远回不到故乡。”
夜丫儿听了他这话,转过头来看着韩明。
“怎么?你为什么回不去?也是因为家里人为难你吗?”
“你认得回去的路吗?”韩明没有回到夜丫儿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夜丫儿点了点头。
“我的家乡,在很远很远很远的地方,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的,我只知道,我永远也回不去。我找不到回去的路。”韩明一脸地惆怅。
“你迷路了吗?”夜丫儿睁着个大眼睛,好奇地问道。
韩明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好似很轻松一般。
“算是吧。”接着转过头来看着夜丫儿,“丫头,我有时候挺羡慕你的,虽然你和我一样都是流浪在外的人,但是起码你还记得回家的路,而我,呵。”
说到这,韩明停顿了下,接着用夜丫儿听不懂的曲调唱道:“敢问路在何方?路……在……何方?”
说完,跳下房顶,拍拍屁股走了,留下夜丫儿一人在月下的房顶上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