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华的葬礼很隆重,朝廷百官都身着素服,场面庄重而浩大。
在运送棺木的路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韩明从起棺开始就一直在扶灵,作为臣子,他没有必要亲自扶灵,但是作为朋友,他要送匡华这最后一段路。
一路上,京城的百姓夹道相送。
匡华虽然上任才半年,但他做的事情,足以让百姓都感恩戴德,民众是打心底里想送送这位为百姓着想的明君。
雨下得不大,稀稀拉拉的小雨,更加衬托出此刻悲伤的氛围。
韩明一手扶着灵枢,从皇宫一步步走到荔山。一路上尽是无尽的悲歌与哀鸣。灵枢不重,可韩明的脚步却十分沉重。
不少三朝老臣一路悲呼,声泪俱下。天不佑中楚,匡华之死,帝国之殇。
葬礼很快就结束,韩明回到家里,一直没有说过话,叶蝶很贴心地陪在他身旁。
有些事,不是一两句安慰就能好的,韩明在给匡华扶灵时,内心十分沉重,他从没想过,不久前还活生生谈笑的人,转眼间便消失,他需要好好的过度下。
在京城的一处住宅。一处帷幕后面,一老者低声问道:“准备好了没有?”
“父亲,都准备好了。”旁边一人回道。
“准备这么久,可别出纰漏。”
“请父亲大人放心。”
“十年,四大布局,三千死士,两任皇帝,现如今,总算要结束了。”老者感叹道。
“父亲,那城防营和韩明怎么办?”男子有顾虑的问道。
“新皇登基,需在上京城外十余里的祭天坛举行登基仪式,若是以前的城防营,到是毫无问题,只是现在,怕是不好对付。而且我还听说韩明有一只神秘的部队,从来没人见过,孩儿怕到时候会坏局。还有冯家的禁军怎么处理?”
听了这人的话,老者胸有成竹的分析道:“现在的城防营是个小麻烦。不过问题不大。估计到时候会有三千城防营士兵负责祭天坛的防卫工作,你带的人足够应付。至于韩明,肯定也会在祭天坛出现,到时候也不足为惧。冯家的禁军负责皇城的防卫,一般不会出城,而且皇宫到祭天坛足足要两个时辰,时间上来得及。到时候,只需让三千死士看住城防营的援军,然后接管都城的各个关卡,趁新皇登基之时,来个兵谏,到时候换帝之事,轻而易举。”
男子若有所思,“父亲,孩儿还是担心冯家。假若真的称帝,冯家不会出手?真的会因为谁登上登基大典做了皇帝就听从谁的命令?”
老者笑道:“你还是太年轻,冯家之所以能传承到现在。与其说他们忠于皇帝,不如说他们更忠于帝国,这事冯家一直以来的祖训,谁是皇帝,谁能承继天命,他们就站在谁的那边,不要把这支传承百年的家族想得那么简单,倘若冯家这次出手,那便是打破祖训,冯家的传承也就到头了。”
“孩儿懂了,还是父亲思虑周祥。”
“好了,你下去好好安排一下,后天便是登基大典,到时候,我找一位有影响力的大臣,反对新皇登基,先从法理上堵住众人的口,然后再行兵谏,必定要确保万无一失。”
男子应了一声,便匆忙下去安排。
此时的上京,正处在一个风起云涌的时刻。
一个大臣,正匆忙往皇宫赶去,一路上急急忙忙的,生恨自己少长两条腿。
“陛下,陛下……”匡月虽然没有登基,但诏书已下,成为女帝是迟早的事情。
匡月一见来人,不紧不慢地问道:“卿家何事惊慌?”
“陛下,恭喜陛下,南方的陈国有使者前来递交国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