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是浓郁的黑暗,像是要把我拖进无底的深渊,身体也极速的下坠,我拼命的想抓住拉我的那只手,可是始终差了那么一点。我的身体一直坠落着,没有落点,就只是一直下坠…
不仅身上隐隐作痛着,眼睛也怎么睁都睁不开…
迷迷糊糊之中耳边传来的声音越发真切:“…这会子还没起来…”
“不打紧,我在外面坐一会。”
熟悉的声音忽地传来,我一个激灵,差点就要翻身起来了,转念一想,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
终于,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榻上,不免长舒了一口气,就像是做了一个梦一样,太过真实了。
殿内十分安静,清凉的风穿过半开的窗户吹动了帐幔,我稍微清醒了些。
刚刚与那声音说话的婢子见我醒了过来替我整理好衣裳,扶着我走出去。
刚走出来就看到他坐在石凳上拿着本书在瞧。我遣走了那婢子,坐到他对面去。
“好些了吗?”见我过来,他放下书,开口问道。
“我怎么了?”我有些记不大清了。
他只是说我是不小心从台阶上跌了一跤,我心想难怪身上总觉得疼痛难耐。
“这是你来碧留殿的第二日了。可觉得有什么不适?”
我十分感激他,把我从九重天山下面带了回来,又给我吃住的地方。虽说我不记得从前那些事了,但是也不是不知礼数的人,既然要报答也需得先知道名字才是。
“我怎么称呼你呢”
他思酌了片刻,随后不紧不慢道:“你随他们叫我胥泽上君吧。”
“好,那我叫什么?”
我的确是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昨儿个我还在九重天山下面徘徊着,为了衣食而发愁。
“衣衣,以后你就是衣衣了,如何?”
我有些不满,取名字也不慎重些,我都做好要与他在名字上好好计较一番的准备了。
许是看到我有些不满的神色,他解释道,“衣食无忧不好吗。”
就这样,我的名字稀里糊涂被定下来了。
“那你原本就叫胥泽吗?”
“不是。”
“那你叫什么?”
“…玄色。”
…
我初来碧留殿的时候,正值春天,我常常坐在那石凳上或是倚在那颗老枯树下的青石上,从碧留殿里看云起云落,朝阳余晖。
这里的日子太美好安逸了,原本再浮躁的心都会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