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武官见这几个侍卫如牛皮糖一般难缠,且自己似乎有些顾虑,虚晃一下躲开了两人的连击,闪身跳进五层塔层的门内。
“不能让他打扰到公子的计划,追!”
带头的侍卫没有犹豫的也跟着跳进去,而那塔门并没有阻止多人进入。
“我们也进吗?”石典看向上官月。
“我们不进去,我们去六层。”
上官月拉上石典,快步从五层塔层的门口经过,跑向六层的楼梯,边跑还边解释道:“我估计里面现在肯定很热闹,我们只是跟着刘公子来到这里,却并不一定要搞清楚他在干什么,等他出来后我们再了解也一样,现在我们赶快到更高一层去,跟他们错开,我就希望上面不要碰到那些官府的人在守着就行。”
上官月的话没有说中,六层上面没有任何人,也许是那个武官今晚就他一个人过来,或者其他人已经进入六层门内,反正倒是方便了石典他们。
“直接进。”
这次是上官月带头,拉着石典的手抢先进入门内。
六层的塔楼里又与其他楼层不一样,没有神像,没有木偶也没有画卷,说简单点就是什么都没有,除了一模一样的石块地砖和斑驳的墙面,这一层内空空如也。
“嗯?怎么什么也没有?”
上官月很是诧异,她放开石典的手,信步上前。
“小心。”
石典的声音从身后传出,接着她被石典拉着往后踉跄的倒退了三步,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见到原来空空如也的虚空伸出一张大嘴,这嘴巴嘴唇外翻,里面镶嵌满两排尖牙,猩红的舌头打着转在口腔里面,舌尖处还可以看到几根倒刺。
嘴巴开合,撕咬着空气,洒出点点腥臭的唾沫。
上官月吓得脸都绿了,如果不是石典拉着她,被这个个嘴巴咬住,她半边身子都要没。
那张大嘴合并之后砸吧两下,悄无声息的隐于虚空之中,如果不是地上的几滴唾沫,刚刚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
“这是什么?”上官月使劲的吞着唾沫,紧张的看向四周,目睹了怪物突然出现和隐藏,她感到四周好像突然布满了危险,有一种随时会再有一张嘴突然出现,咬向自己的错觉。
“好像是,一种会隐身的怪兽。”石典的目光盯着某个方向,他似乎能够看到。
上官月发现了石典的异常,赶忙问道:“你能看到?”
石典的双目充盈着印力,头转向一个方向,点点头道:“是一种漂浮在半空中的怪物,身体很小,脑袋很大,头顶上有一根长须,长须顶端挂着一个圆珠子,看起来像鱼又像狗。”
听到石典的描述,上官月立刻反应过来,啊了一声道:“是矩矱,一种虚空生物,传说古时候很多,喜欢捕食活物,它们的胃部连接着其他空间,被吞噬的人和物都不知最后会被传送到何方,而它们最宝贵的就是它们头顶的那颗蒲虚珠,这颗珠子是制作虚空宝物的珍贵材料,现在都快已经绝迹了。”
“我只关心这样的虚空怪物能够被杀死吗?”
“当然,虽然说是虚空怪物,但是它们一直生活在现世当中,只有遇到生死危机的时候才会发动能力遁入虚空,如果速度够快且能够找到隐藏起来的它们身形,是很容易杀死的。”
“能杀死就行,等着。”
石典舔舔嘴唇,抡起长剑就朝矩矱劈去。
矩矱似乎太久没有遇到能够看到它的人类了,对石典的举动依旧不紧不慢的在半空漂浮,待到那凌厉的锋芒临身,刺痛让它想起了躲藏,这才尖叫一声,尾巴一摆,朝另一侧躲去。
只是石典的下劈动作又快又狠,那锋芒从矩矱的大脑袋边划过,带起一蓬鲜血,也让矩矱暴怒起来。
暴怒的矩矱身体没有变化,那超出身体几倍大小的脑袋如吹气一般变得更大,并且发出一种低音频的尖叫声,从头上那颗蒲虚珠上发出一圈圈的灰暗色,就像朝周围的虚空投入了墨汁,晕染了整个空间。
石典立刻感受到了虚空之力的影响。
他的手足感觉就像有一团粘液死死的拉扯住他的肢体,让其需要花费更多的力气去挣脱和推进,追过去的一剑变得无比的缓慢而且无力,还没到矩矱的身前,从旁边突然冲出另一只矩矱撞上石典的右肩,把他带的一个踉跄。
“小心,还有好多,刚才它在召唤同伴。”
上官月在旁边猜到了什么,即刻提醒。
“知道,你自己小心。”石典的眼睛扫过周围,果然不知从何处出现了另外三只矩矱,这些矩矱都已经吹起了气变得头大无比,两排尖牙“咔嚓咔嚓”的向石典四周和身体咬来。
上官月也听到了“咔嚓”声,脸色一变,再次提醒道:“小心不要被它们咬到,这些牙齿不仅仅是锋利,还具有虚空属性,无论防御有多么的坚固,都抵挡不了它们通过虚空之力分割的伤害。”
石典原来还不在意的想让这些矩矱咬上一口,然后通过暗劲震碎它们的牙齿,听到上官月的提醒,赶忙想要闪身躲开,但是已经晚了。
两只矩矱从背后游到他的身旁,锋利的牙齿迅速开合,从他左右手臂上咬下两块血淋淋的肉块。
自从刻印“甲印”之后,石典还从没收到过如此的伤害,闷哼一声,手上劲力松了一丝,四面汉剑差点掉下。
不过好在石典咬牙停住了,手掌握住剑柄,再次抓牢,剑锋向后横扫,切开了一只矩矱的身体。
见到同伴受伤,其余的矩矱纷纷拥了上来,那一张张上下开合的嘴巴就好像一块块死神的收割利器,从石典的背部和胸膛划过,又带走几块碎肉。
“找死!”
石典咬牙怒喝一声,双手握剑,对准了刚刚被砍伤的那只矩矱刺了过去。
这一剑速度很快,也很准,没等其他的矩矱反应,汉剑的剑尖就已经从矩矱的脑袋穿过,把它穿肉一样提起来。
被扎穿的矩矱脑袋如泄了气的气球开始变小,最后变成一个干瘪的皮囊耷拉在剑上,唯有那颗蒲虚珠质感依旧,被石典信手取了下来,在身上衣服随意的擦几下,放入怀中。
见到自己同伴的下场,那些矩矱不再狂暴,反而如受惊的小动物一般四散躲藏,只一会儿,就不见其踪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