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钦,你如何看待这件事情?”齐王指名道姓地点出了叶瑞钦。
这下子叶瑞钦不能再蒙混在里边,只能起身,道:“在下认为殿下这件事做的不妥,治国的本意是要让百姓安定,您这样先为自己谋取利益,到最后损失的便不是一点利益那么简单,而是民心了。”
在座的人无不唏嘘感叹,叶瑞钦这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吗,竟然敢这样挑衅齐王殿下。
他们都知道齐王跟太子不对付,齐王想要夺得太子之位的心思也昭然若揭,但没有一个人敢如此挑明了这件事。
叶瑞钦却不顾及这些。
其中一个人先齐王开口,指责叶瑞钦,“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民心不民心的,那是太子殿下跟陛下该考虑的事情,我们在讨论的是如何制定今年的赋税,你说这些话是要将殿下陷入不义之中吗?”
叶瑞钦哈哈笑道:“各位这样也未免太装腔作势了些,咱们同为齐王殿下的幕僚,要做什么事大家心里都有数,各位这样让叶某不禁想到了一句俗语——当女表子还想立贞洁牌坊。”
那人立马怒了,站起来就要去揪叶瑞钦的领子,被旁边的人拦了下来,“有话好好说。”
其他人也不太赞同叶瑞钦的行事作风。
他虽然有才,但是太乖张,仗着齐王殿下对他的宠爱,恃才傲物,平时就不怎么和他们在一起行动,如今更是说出了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大家都默不作声,想看着齐王如何整治他。
唐云息一直抿着唇,坐在主位上一言不发。
末了,他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还是瑞钦爽快,对,我们图谋什么大家心里都明白,既然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那便用不得顾及那么多了。”
众人难以置信地互相看了看,没想到齐王殿下竟然不怪罪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
唐云息说话的时候,叶瑞钦一直注意着唐云息的靴子。
昨夜刚刚下过雨,路面还有些湿滑,可王府当中都是青石板路,即便是阖都的大道上也没有泥泞的土路,但唐云息的靴子边上却沾了不少泥。
叶瑞钦不禁陷入了沉思。
唐云息也注意到叶瑞钦看自己的目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他在看的是自己的靴子,便不动声色将脚往里收了收。
这个动作让叶瑞钦更加怀疑。
如果唐云息没有做什么亏心事,为何会这么在意自己注意到他的靴子。
讨论结束之后,其余人都离开了,唐云息单独将叶瑞钦叫住。
“瑞钦,本王明白你身有傲骨,但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接受你的样子,特别是一些嫉贤妒能的人,多亏你现在遇到的是我,不然照你今天上午那番言论,很可能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叶瑞钦道:“正因为叶某知道自己面对的是殿下,所以才会那么说,因为叶某知道殿下不是那等俗人。”
这番话让唐云息很受用,他叹了口气的,道:“你知道便好。”
“殿下可是去了郊外?”叶瑞钦突然问道。
唐云息的脸色倏地变了,紧张地看着叶瑞钦,“为何如此问?”
叶瑞钦说道:“您靴子上还沾着新泥,若不是去了郊外,怎么会沾上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