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城镇沿海,一到雨季那海水涨潮,便会淹过来,严重的时候甚至整个城都会被淹,建了堤坝之后情况改善很多,偶尔才会被淹,大家就并不是很在意。”
掌柜语气一变:“可那堤坝一破,一到雨季,海水直接涌过来,整个城都会遭殃,每次雨季一来,家家户户都严阵以待,可人怎么能敌得过那洪水猛兽呢?
每次洪水一来,便会死伤一些人,剩余之人家中房屋也皆被摧毁,财产尽失,长此以往不停的反复,这城中便没多少人愿留在这里了,都迁了出去寻别的住所了。最近几年,我们的海鲜特产卖的也甚是不景气,就更没什么人留在此了。”
杨淳没忍住询问:“那当地的官员呢?”
唐云舒接话:“对啊,朝廷每年调了那么多银两下来修建堤坝,如今堤坝被毁危及生命,当地官员没什么作为吗?”
掌柜脸上划过一丝讥讽,自嘲的笑了笑:“我们这地势特殊,修建堤坝需建得高且厚,需要的银两自是多上几倍,那些官员们一开始还假模假样的修建一番,而后干脆不管了。”
四人心中皆是一震。
天高皇帝远,此处官员竟如此漠视生命。
每年赈灾的银两是大批大批往下拨,但却未被用在实处,那钱去哪了?
众人心中都有了答案。
想必全被那些官员们收入自己囊中了。
只是可怜了这些无辜的百姓。
唐云昭一直沉默,突然开口:“那掌柜,你为何还留守此处呢?”
掌柜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我那内人身患疾病,我得赚钱给她治病啊,我这辈子也就父辈留下的这个客栈了,只能凭着它整点营生,再加上平时下海捞些海鲜能赚些钱,若是迁移去了别处,内人就等不及了。”
“可现在是雨季,若是继续留在这,那你们遇见洪水该如何?”
掌柜未言,只是叹了口气。
几人对于掌柜的遭遇十分同情。
杨淳突然想到,刚刚掌柜的说,这里的海鲜生意难做,也是百姓迁走的一个原因。
据她所知,与这大云国比邻的一个小国地处内地,四周全是陆地。
在那邻国,海鲜应是不常见之物,海鲜在那应是十分畅销。
现如今只要将此地官员大换血,而后将堤坝修建好,再利用邻国将海鲜生意提起来,那肯定能助这个城镇回复原来的面貌。
杨淳急忙将自己的想法说与唐云昭听。
唐云昭对此赞赏不已。
他当日里便将此事通过飞鸽传书传回了宫中,下令让杨大人将此事速速办好。
第二日几人离去之时,杨淳特意在客房内多留了几锭银子。
她虽无法立即解决堤坝的事,但至少能先解掌柜燃眉之急。
现在只盼着杨大人能派来真正有用之人,将此地的百姓救出水深火热之中。
几人继续往前行。
叶瑞钦前几日来信,他们在山脚下扎营已被叶航发现,避免被其偷袭,他们连夜换了一个隐蔽的位置。
而在这一路上,叶瑞钦都给他们留了标记。
只要他们循着标记前进,就能找到将士们安营之地。
四人循着标记走到了一处森林。
森林旁边则是一条小路。
出现了分岔路口,四人不知该往哪儿去,只好停在原地找寻标记。
“快看!那是不是叶瑞钦的兵器?”
清风指着一处喊道,他所指之处是一枚尖锐的暗器。
这暗器唐云昭识得,是叶瑞钦独有的兵器,想来他们是通过这森林的。
几人有了方向,往森林内走去。
这森林之中,郁郁葱葱,树木交错,将外来之光遮的是严严实实,一时之间倒是有点阴森森的气氛。
且其中小径纵横,稍有不慎就会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