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叶青这般,文清婉的心情好了不少。
“一早与金睢定下婚约。原本圣女的脑子不说多聪明,至少也是正常的,只是后来在五六岁时,意外被波邪修袭击,这才变成现在这样。”
叶青沉吟片刻。
“你是说圣女的毛病,极有可能跟金睢有关?”
若真是如此,宗主如今有了新子嗣,估计也不会追究什么,但副宗主怕是恨不得要生啖其肉,饮其血,抽其筋,挫骨扬灰,才足以解恨。
只是如今与宗主这般局势,就算说了,也不能轻举妄动,毕竟明面上圣子还是自己这边的。
而且又无直接性证据,反而会打草惊蛇。
倒是可以让文清婉再留意些。
文清婉沉默着,点了点头。
当初从上玄国跟叶青回到魔门,她便有了这种想法。
动我男人者,死!
叶青思索着,按照难易程度,先干死灵虚真人再说。
他虽会推衍,又有浮尘,但自己也不赖,更有上品灵器傍身。
况且正魔两道势不两立,自己灭他,合情合理。
说干就干,叶青起身准备阵法和其他东西。
特别是如今自己也会了符箓,除了丹师阵法师之外,好歹也算是符师,当即让侍女取来符纸,按照脑海中的记忆,画出几张简单的下品暴气符。
一炷香后,叶青拿起那几乎跟鬼画符一样的东西仔细端详,总感觉自己画的跟汪芷画的不太一样。
想了想,催动灵力,给符箓充能,随即来到大殿中,引爆暴气符。
霎时一股灵力冲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暴气符中炸开。
虽然是下品符箓,威力有些小,但这种东西用完就没,不会留下任何痕迹,这点比阵法要好不少。
还是那般高到一眼望不到头的台阶,那般大气恢宏的宗门与对联。
相比上次过来,这次在门口把守的修士更多了。
来来往往的修士,天衍宗宗门的,其他宗门的,还有一些散修。
甚至都能看到筑基初期修士在看大门。
叶青只当是全地图都在打仗,天衍宗自然也不可能置身事外。丝毫不觉得是因为当初自己来到人家门口,杀了人家一峰之主,才会导致让筑基初期的修士看大门。
门口的两位修士一身宗袍,拿着拂尘,见有人过来,当即开口“什么人?竟敢擅闯天衍宗!”
另一边。
山峰之上,仙气缭绕。宫殿富丽堂皇,布置精美大气,连洒扫的小童都有几十位之多。
一老者盘膝在后山的一片空地而坐,周遭草木相映,时不时有灵兽飞过。老者面前,放着龟甲等数种推衍之物,手中不断掐算推衍着。
又摇了摇龟甲,可无论各种推衍,所有结果全部指向——大凶。
老者喃喃自语。
“不应该啊,为何又是大凶之兆?”
难不成自己真的逃不过这死劫了吗?
灵虚真人仔细琢磨着,到底是何人要致自己于死地。
宗内,虽同为长老,但也有人看不惯他这般奢靡,认为修道者应该苦修,哪怕宗主给了宫殿也不住,自己修了个仅供住下几人的小院寒酸度日的也不在少数。
如今想来,那魔修真的是杀害自己爱徒之人吗?
灵虚真人当即重新推衍起来。
看着卦象,他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倒也还算有些本事。好好好,那就让老夫看看,究竟是老夫的死劫,还是你的死劫!”
命无定数,就算十卦九凶,死劫也未必一定成真。
灵虚真人起身大步往前走去。
与要来后山禀报的小童撞了个正着。
小童当即作揖道“灵虚长老,门外有”
话还没说完,便被灵虚真人抬手打断。
“不必多说,我亲自去会会他。”
说完,大步前往天衍宗宗门。
叶青早已在此等候多时,当然,他也没白等,定睛一看,竟是一个足足有数丈之大的巨大龟甲,正在飞速旋转着,见一招不成,那龟甲随着惯性转了个来回,又逐渐变小落到灵虚长老的掌中。
灵虚长老冷哼一声,见他竟也到了筑基后期,心中暗暗惊讶,怪不得能成为自己的死劫,这么短的时间,他做什么了?
“别来无恙啊。”
叶青风轻云淡地笑道“灵虚长老还是这般小气。”
灵虚长老眸中杀意毕现。
“废话少说,今日你若再想逃跑,可没那么容易!”
现场也有不少天衍宗修士,但脸色大多都不是很好。
灵虚真人冷哼一声,一甩拂尘,目光扫过众修士。
所有修士立马低下头去。
叶青看着,冷笑一声。
怪不得唐顺会仗势欺人,原来都是这灵虚真人一脉相承的。
“上梁不正下梁歪。”
捂得了嘴,捂不住人心。
想起之前刚开战时,手下跟自己说过,天衍宗跟御兽宗多有摩擦。看来这消息甚至都不用自己故意去说了。自然会有人将其带到该去的地方,并且被拿去大做文章。
灵虚真人手中浮尘一甩,一股强劲的灵力朝叶青打去,所过之处不少散修躲闪不及被余威冲击,飞出数丈远。
“至于你,老夫是强者,老夫杀你,你又当如何,又能如何?弱者,活该被强者踩入泥潭。
因为弱,本身就是原罪!”
见此,叶青也不再躲闪,本就跟着血月峰学得了黄泉血手,又有副宗主的血煞之力不断凝练压缩。
如今的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看见灵虚真人,转头就跑的人了。
凌空而立,衣袍无风自动,磅礴的灵力与血气汇聚右掌,无数根血线逐渐形成细密的网,在叶青右掌之上流动着。
抬手间,无数乌云聚集,与灵虚真人的黑中冒蓝不同,叶青所聚集的乌云,说是乌云,实际上已经经过血煞之力压缩提纯之后,逐渐形成的红云。
红的发黑,这才看着像是乌云。
“好好好,强者无罪论是吧?既然如此,那老夫杀了你的徒弟,你为何要千方百计去找老夫寻仇?毕竟老夫比唐顺修为更高。”
黄泉血手全力使出,巨大血色手印拍下,灵虚真人祭起全身灵气抵挡,也未挡住一息,便口吐鲜血,叶青握掌为拳,灵虚真人身形便溃散开来,仿佛从未存在一般。
几乎是在叶青击杀灵虚的瞬间,一股强大灵识扫过,将叶青身形都禁锢。
“竖子尔敢!”
叶青当即祭出灵器,破除禁锢飞速远遁,丝毫不敢停留。
天衍宗老祖吗?
见无人追来,叶青松了口气。回过味儿来,总觉得那道几乎破音的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
淅淅沥沥的,仿佛连带着天衍宗众修士的心也都变得潮湿起来。
而那些被灵虚真人术法波及的普通散修们,却只觉得死得好,死得妙,死得呱呱叫。
宗主青云子抬手一甩拂尘,站在一处祥云造型的灵器上。
如今正在打仗,在家门口折损了一员大将,让他如何能不气?
抬手指着战战兢兢的筑基初期看门修士。
“你来说。”
那修士早就被吓得肝胆俱裂,连连磕头。
“弟子也不知他竟是来寻仇的啊,还请宗主饶命,还请宗主饶命。”
不是说是旧友吗,谁知道会是记仇。他们这些小喽啰哪里见过这等人物?
另一位筑基初期的修士还算冷静,完完整整将认识黄泉血手的修士寥寥无几,毕竟大多都死了。
他若是伪装成普通散修,定是要被怀疑的。
可就亲眼看着自己的恩师惨死在自己面前,甚至天衍宗宗主青云子都亲自开口说是恩师的错,不会再追究他的责任。自己又能如何?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仿佛一尊大石压在心口,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雨逐渐大了起来。
有了天衍宗宗主的亲自发话,处理结果也还算让人满意,也就没有人再去说什么。
待天衍宗一众高层离去之后。
散修们也都三三两两地离开。
两个年轻的散修边走边说。
“这天衍宗虽然出了这么个败类,但也还算公道。”
“想要天衍宗的地形图,另外还需你去找万魂幡的碎片。”
之前金睢还顾念着恩师在天衍宗,死活不肯透露天衍宗的信息,如今恩师已死,他便再也没了顾忌。
当即点头答应下来。
“好。”
说着,金睢微微蹙眉。
“我上哪去找万魂幡的碎片?那种东西不是早就消失了吗?”
叶青闭上眼,把自己想象成金睢,开始揣摩他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