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轻易相信几个人的供词和安书柔的挑拨,随便关押一个忠心耿耿的大臣。
“我没有可解释的,我本来就不是宣国公主,我是江梨,但陆大人忠心耿耿,怎么可能会培养杀手,还请陛下仔细彻查,切勿让忠臣含冤,否则他日史书工笔,记载进去,与陛下而言也不好听。
江梨说得平静,落在孟祁宴的心中,却像是成千上万只猫的爪子同时抓挠一般。
只消片刻,捅得肝肠寸断。
孟祁宴不动声色,将内心所有的狂风骤雨压制着,尽可能的不让它爆发出来。
大军即将班师回朝,他和陆九行联合设了一场局,哪怕仅凭着感觉和眼神已经知道了眼前的女子就是真正的江梨。
他也要隐忍,假装暴力,此刻不能有任何对江梨的情绪。
孟祁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充斥着危险,“你不为自己辩解,却为陆九行喊冤,看来你们之间早有勾结。”
他站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向江梨,拔出架子上面的剑,快速地指向江梨。
“我这把宝剑已经割破了豹子的喉咙,我在想,要是割破了人的喉咙会不会像豹子一样,挣扎几下就没了?”
安书柔以为尽在掌握之中,孟祁宴如今任她拿捏,便笑靥如花地走到孟祁宴的跟前。
“此女来路不明,的确是该死,还好发现得及时,不然后果将不堪设想。”
孟祁宴嘴角微勾,显然是不屑,“的确都该死!死了不是更好?江梨,你的下场只有离开这里,回到你该来的地方。”
他已经把话说得那么明确了,江梨聪明,应该能听懂他话中的含义。
他伸手附上自己的太阳穴,却悄然用小拇指拭去眼角的温热。
他也没想到时隔两年,江梨会过来,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命运中,一过来就深陷他的棋局之中。
他怎么可能会把她忘记,怎么忍心能把她忘记。
江梨的心中一阵抽痛,历史的走向依然如此,为她一己之力可改。
然而她还想尽力一试,去赌孟祁宴最后的良知,尽力了就不让自己后悔。
倘若还是无法扭转历史,那她的确是要回去了,回去之后摔碎手镯,和孟祁宴彻底不再纠缠。
哪怕还念着前世今生的过往,都不必再相见了,两个时空的人是没有办法走到一起的。
“陛下,不管你信不信,陆九行大人是一代忠臣,今日种种是有人故意设计,我知道我现在解释得再多你都不会再相信,如果说用我的死去换一个忠心耿耿的臣子,我愿意。”
孟祁宴再也遏制不住胸腔的一团火焰,转过身的瞬间拿剑指着江梨,额头上的青筋隐隐的跳动了几下,“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对吗?你只是一个难道不明的女子,竟敢威胁我。”
“我不敢威胁陛下,只是想问陛下一句话,陛下相信信仰和公允吗?了却君王天下事,死后真的不问生前之名吗?”
孟祁宴不想和她纠缠太多,他怕再纠缠下去。
自己演不下去了,这一盘棋,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将她即刻关入大牢,没有朕的旨意谁都不许去看她。”
说完,门外的侍卫走进来一左一右的架住江梨。
他转过身去。
江梨也不去挣扎,而是任由侍卫们将自己拖下去。
希望可以回到现代。
这一别,她和孟祁宴也许是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