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赵安国的对手只剩下了一个人,而且还少了一只胳膊。
其余两个犯人,已经被劈成了四段,变成了死人。
眼见剩下那犯人已无力抵抗。
刘进走了上来。
“奉先,留他一命。”
“喏!”
赵安国正准备了结此人,听到刘进的喊声,大斧微微一转,啪的就把那犯人拍翻在地。
两个狱卒冲上去,把他按在了地上。
刘进迈步上前,走到那犯人身边。
“狗皇孙,休想从我口中问出什么。”
他满脸是血,大声喊道。
他认得我!
那就没错了,他们是冲我来的……
刘进伸出手,赵安国瞪大眼睛,不明所以然。
还是冯狸机灵,立刻明白了刘进的意思。
他忙上前,把手中短剑放在刘进的手里。
那短剑,薄如蝉翼,轻如鸿毛。
怪不得冯狸藏在身上,没有丝毫不便。
“审你是廷尉和京兆府的事,我只管杀人。”
说完,他上前一步,手中短剑抵在犯人的脖子上,一寸一寸的刺进去。
犯人拼命挣扎,但两个狱卒死死把他压住。他只能感受着那口短剑没入脖子里,鲜血在慢慢流淌……
“骂一句‘狗皇孙’就能洗脱嫌疑吗?你不说,我也能猜到,是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弟弟,对不对?”
犯人睁大了眼睛。
刘进则用力抱着他的头,猛然把短剑拔出,一道血箭喷射出来。
他身体剧烈颤抖两下,便低下了头。
“殿下!”
“义父何苦脏了手,安国代劳即可。”
冯狸和赵安国连忙上前,搀扶住了刘进。
冯狸顺势,从刘进的手里拿走了短剑。
刘进的心,砰砰直跳。
肾上腺发作,头有点晕。
他强笑一下,低声道“没关系,总是要走上一遭的。”
从穿越到这个时代的那一天开始,刘进就做好了杀人的准备。
普通人会杀人。
帝王家的孩子,更要学会杀人。
你不杀人,人杀你……
当日东市门圚外,他并未杀人,只是拿剑在死人身上戳了两下。
加之那天他吃多了酒,没有什么感觉。
可现在,他是真的杀人了。
原来,第一次杀人的感觉是这个样子。
脚下好像踩棉花似地,手软脚也软。
好在赵安国和冯狸给了他体面,不至于在这些人面前失态。
深呼吸两口气,刘进慢慢平静下来。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森冷的笑容。
“把尸体埋了吧。”
“啊?”
冯狸愣了一下,轻声道“不上报吗?”
“你上报给谁?信不信长安县那边一定会说,绝无此事。”
“可是邹生说……咦,邹生呢?”
冯狸这时候,也想起了那个狱掾。
有狱卒道“刚见邹生回屋了!”
“给我把他抓起来。”
冯狸怒道。
而刘进则冷冷说道“没用的,他肯定自尽了……”
“长安县不承认,还有沈尹的批复。”
“批复呢?你看见了吗?”
“我……”
冯狸这才想起来,从头到尾,他没有看到任何文字。
一切都是邹生口述。
甚至,刚才在京兆狱外交接的时候,也是邹生检查的刑具。
也不怪冯狸懈怠。
京兆狱建立这么多年,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而且邹生在京兆狱当狱掾也有六七年了,一直都兢兢业业,非常配合冯狸的公务。
说起来,冯狸担任狱丞,比邹生当狱掾还晚了一年呢。
五六年的交情,冯狸对邹生非常信任。
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的怀疑。
可谁能想到……
“狱丞,狱掾在屋里自刎了!”
狱卒,走了过来。
冯狸阴沉着脸,和刘进一起来到公廨。
他往屋里看了一眼,就见邹生倒在席榻上,鲜血已经浸透了席榻,而邹生仰面朝天,手边还有一把沾着鲜血的宝剑。
“啧啧啧!”
刘进走了过去。
亲手杀了一个人之后,再看到尸体,好像没有许多不适。
他慢慢蹲下身子,看了一眼伤口。
“倒是个心狠的家伙。”
伤口很深,切面很平整。
一剑抹开了喉咙,没有丝毫的迟疑。
这家伙,是个狠人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