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绿洲正中间,有一家客栈,在其院中,立着一根粗大的旗杆,上面挂着“四方客栈”的招牌,意喻着四方来客,生意兴隆。
两人到达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现在客栈生意当真是不错,但店小二也没有失了热情,见两人过来,立即上前帮忙牵过骆驼,对里面吆喝着招待客人。
张玄度第一个进入客栈,进去一看,好家伙,客栈一楼大厅居然坐的满满当当,连张空桌都没有。
环眼一扫,张玄度就将客栈地形自然而然记入脑海,客栈总共开了三个门,一个大门,对应后面墙壁上各开了一个上菜跟方便的两个小门。
而这里面,最为奇特的就是坐在靠客栈西侧墙角的八人,即便是穿着当地人的服饰,但总感觉不像中原人,而这八人也不像其他桌那么喧闹,只是安静地坐着,人人沉默不语,就像八根木桩一般。
而这种沉默,却让张玄度第一时间感到危险,因此装着无意间多看了两眼,而这多看的两眼,立即引起了那八人警觉,同时转过目光,而张玄度恰在这时将目光转移到柜台,跟着举步上前。
那八人见张玄度转移视线,却依旧不放过,凝神在后看着。
掌柜的见张玄度过来,呵呵一笑道“小哥是要住店?”
张玄度听了,点了点头,按以前秦星寒交代地一抱拳道“掌柜的好,现在可还有两间客房?”
掌柜的见眼前这半大小子还算懂礼数,心里也生出一丝好感,但却是为难地一摇头道“客房是一间都没有了,不过柴房倒是还有个空的,小哥你也看到了,本店确实是客满了,你要是不嫌弃,我就让人帮你收拾收拾。”
张玄度一听,顿时为难了,他自己都还好说,但让夜星痕住柴房,实在是说不过去。
正为难间,夜星痕带着顶着一顶花布帽的大黑走了进来,人一进门,就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夜星痕虽然戴着纱帽看不见长相,但那身段,一看就知道,绝对是个美人。
而头戴花布帽的大黑,却顿时惹来一通哄笑,因为大黑长得壮实,就像一个强壮的大汉,本应该具有阳刚之气,但却头顶着这样一顶花帽,视觉差异就让人觉得很搞笑了。
大黑听到这哄笑声,知道这些人是在笑话它,顿时不满地看了张玄度一眼,就是这傻-逼大叉叉出的歪主意,现在害得狗爷被笑话。
而这哄笑声,也转移了那八人的视线,又看了夜星痕跟黑狗一眼,也就不再看了。
张玄度把情况跟夜星痕说了一遍,夜星痕听了,眉头微皱一会后小声道“柴房就柴房吧,总有个落脚的位置。”
夜星痕这话,倒是让张玄度听了一愣,这一路千里迢迢走过来,两人朝夕相处,对彼此之间的生活习性早就了如指掌,夜星痕在张玄度眼中,那就像花中牡丹,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丝贵气,而且生性好洁,即便是在山林穿行的那一个月,衣物虽然多有破损,但依旧是干干净净的。
毕竟是国教圣女,这样的身份又岂能马虎了?
张玄度见夜星痕同意,也就不再多想,转头对掌柜的道“那就柴房吧,不过还是劳烦掌柜的跟伙计说下,将柴房收拾干净一些,银子不少你的。”
掌柜的在这客栈呆了这么多年,过眼的人数不尽数,一看这两个年纪不大,彼此之间虽然亲密,但又不像情侣,多半是兄妹结伴而行,于是心中也有了数,转头招呼一声伙计,当着两人的面认真叮嘱了一番。
张玄度见了,呵呵一笑,抱拳道“那就多谢掌柜的跟这位大哥了。”
说完一顿道“掌柜的,可否再摆张桌子,这一天就赶路了,还没吃饭了。”
掌柜的一听,爽快地一点头道“那没问题。”
不一会,一张桌子支了起来,大厅里虽然满当了,但挪点位置还是有的,周边的人也不计较,毕竟都是出门在外,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两人坐下,刚要点菜,却见一个身影窜了过来,一屁股坐在张玄度旁边道“这张能拼桌吗?”
张玄度一听,以为又是像先前的混混那样,刚想一巴掌拍过去,却听旁边的夜星痕低声惊呼道“紫皇,你怎么会在这里?”
紫皇听了,嘿嘿一笑,刚要说话,就听张玄度也是惊呼一声道“蛋黄兄?”
夜星痕闻言,顿时一个白眼丢了过来,原来两人一路走过来,夜星痕跟张玄度说起很多江湖上的事情,其中说的最多的就是凌霄门紫皇,因为她自个也没怎么在江湖走动,只是在很小的时候跟随师尊去过一趟凌霄门,跟紫皇认识,那时候都小,算是儿时玩伴,唯独一趟出远门,自然也就记忆深刻了。
张玄度听夜星痕说得多了,也就顺嘴跟紫皇取了个外号,叫着“蛋黄”。
紫皇听张玄度叫“蛋黄兄”,不由一愣,刚要开口询问,却听二楼楼梯口传来一声娇笑道“是哪位客官要点蛋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