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接着道“我是一个孤儿,师尊捡到我的时候,我还在襁褓之中,所幸的是,我修行天赋还不错,据师尊说,我是灵体,能检到我是她的幸运,其实反过来,对我来说又何尝不是?
师尊捡到我的那晚,正好是漫天星辰,恰好那时有流星划过长空,在天空中留下长长的痕迹,师尊看过后,因此给我取名为星痕,至于“夜”这个姓,则是基于当朝开国皇后圣娘娘的姓氏,正好那天我们师徒两个相遇又是在夜晚,这也是师尊对我寄予厚望,同时又有纪念意义。”
夜星痕这话,相当于是托底了,这让张玄度为刚才的隐瞒不由感到一阵羞愧,正想着要不要将这秘密说出来,突然一个声音在一旁响起“香,这还真他娘的香。”
这声音一起,顿时让三人一惊,这三个中,夜星痕修为已过天境,被人摸到身旁居然还一无所知,可见来人修为比其高不止几个层次。
更重要的是,大黑对此人地到来一点反应都没有,正流着哈喇子眼巴巴地看着张玄度篝火上的野猪。
三人同时往来声处望去,跟着一个叫花子模样的老者现出身来,此人右手握着一个酒葫芦,左手杵着一根黑黝黝的木棍,蓬头垢面,满脸皱纹,一个大大的酒糟鼻子下面,留着两条花白的胡须。
来人走到近前,如大黑一般死死盯着篝火上烤着的野味,喉头咽了下口水,舔着脸笑道“可否跟我老叫花子也分点?”
在江湖上行走,僧、道、老人、女人跟小孩这五类人,一旦遇上,可要千万小心,不可轻易得罪,因为这五类人一般都很弱小,只要是能独自行走江湖的,都是有两把刷子的。
篝火上的野味,野猪是属于大黑的,蜜罐是张玄度的,剩下三只兔子,紫皇跟夜星痕食量不大,一人一只,恰好还多出一只。
张玄度听了,笑了笑道“那又有何不可的?不过老人家要想吃烤肉,可还要再耐心等一会。”
老叫花子闻言,立即屁颠屁颠地走到篝火旁,一屁股坐下,扬手灌了一小口酒,哈哈一笑道“不急,不急,心急也吃不了热豆腐。”
三人因有这老叫花子加入,也就不再交谈,此时烤肉已经是烤得外表焦黄,张玄度掏出小刀,在各个野味上改上花刀,小刀划过,肉质自然往两边翻开,跟着再刷上佐料,让其渗入到里肉,加上炭火烘烤,一时更是清香扑鼻。
如此再翻烤半个时辰后,烤肉就大功告成。
张玄度将烤架上兔子第一个送给老叫花子,老叫花子接过兔子,咬了一口,细细咀嚼了一下,跟着一点头“嗯”了一声赞道“小子,你这手艺已经摸到了厨艺的门槛了。”
张玄度听了,笑了笑道“老人家谬赞了,所谓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我自小就烧火做饭,这也不过是手熟罢了。”
老叫花子闻言,却是摇了摇头,撕下一条兔腿,大咬一口,一边吃一边道“烧火做饭跟厨艺可不能相提并论,厨艺是技艺的一种,要讲究悟性,同一个师父教的同一个菜肴,各个徒弟做出来的就大不一样。
而你这个烤肉,老叫花子尝了尝,你在厨艺上应该是没有跟过师父,完全是自己摸索,没有系统性,属于野路子,但却有悟性,很有自己的想法,所以老叫花子刚刚才说你摸到了厨艺的门槛。”
夜星痕是个妥妥的小吃货,一听就来了兴趣道“老人家,这厨艺具体怎么说?”
老叫花子闻言,又是一笑道“厨艺博大精深,要具体说的话,那一晚都说不完,不过简单说来,厨艺就是菜刀跟炒勺,菜刀把各种待炒的原料进行变形,而炒勺就是把加工后的原料制作成不同类型的菜肴。
这话说起来很简单,但制作起来却是相当麻烦,由于这里面包含着将原料变形的刀工,又需要那种极其精准的火候,其中尤以入勺的顺序、各类调料的添加等时间性因素,主导着菜肴的最终的口味。
这其中,刀工又分为“跳切”、“拉切”、“片切”、“推切”等不同切法,还有一个游离于“切”的雕刻,这就很接近“雕刻技艺”的范畴了。
刀工从其基本行为来看,主要是将一种整体分离过程,而勺工他却需要将不同原料组合后,把握时间的一种技艺,这里面大致包括了投料的顺序、翻动、火候、添加调料等等最后制作成一道菜肴的过程。
作为一个技艺精湛的厨子,制作一道菜肴,通常是在两个极端上游走的,先是以刀工将各类原料进行分割,接着就是将分割后的不同质的原料进行组合,而这种组合并不是简单的堆搭,因为堆搭的不同组合还是不同形状的东西间保持着那种清晰的边界,而厨子的组合是在一个炒勺内将不同质料混合后产生出原来原料中不曾有的东西,实现不同的异质性东西的充分融合。
但是这种组合也不是杂乱无章,而是遵循着一条类似中药方剂那种“君、臣、佐、使”的搭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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