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层工作者一番苦劝,却遭到村民们的冷漠回应。年长老人更是敲了敲拐杖,重重地说道“这是我们村子的事,用不着你管,我们村子有接生婆!”
“什么接生婆,有没有专业证件?你们这是草菅人命知道吗?!”基层工作者大吼道,被气的脸色通红。
双方争执不下,争吵声此起彼伏。
最终,基层工作者败下阵来,气得破口大骂,就在他准备离开时,脚底一滑,整个人竟然直接栽进了河里。
“快救人!!!”那年长老人急忙喊了几位年轻村民,然而,当几位年轻村民跳入河中,却根本找不到那基层工作者的踪影。
“不是从这里掉进去的吗,怎么找不到。”
“我这里也没有。”
“这又没起风,怎么会不见了。”
村民们惊慌失措,年长老人脸色大变,惊呼道“坏了,坏了,惹怒河神了!”
话音刚落,河流中间突然漂浮起一道身影,正是那名基层工作者,然而,诡异的是短短几分钟,尸体竟然只剩下一具骨架,仿佛被无数鱼类啃食殆尽。
一名基层工作者意外身亡在苦海村,很快附近县城的治安员闻讯赶来,虽然一切顺利,但看向那个白骨累累的尸体,即便是与死人常年打交道的法医,脸上也蒙上了一层阴霾。
尸骨被运走后,治安员们简单询问了事情经过,也是感觉头皮发麻,连忙离开村子,生怕沾上什么晦气。
就在治安署的人离开不久,原本平静的河流突然躁动起来,一群鲤鱼纷纷涌上岸边,张开嘴巴,竟然吐出了碎肉和衣物碎片。
年轻小孩有些害怕纷纷依偎在家人怀里,但他们发现自家大人对于这一幕竟然不觉得意外。
原本准备投家禽的村民也叹息一声,将手里家禽放开,紧接着上前收集那些碎肉。
一共五十块。
有大有小。
有村民拿出秤一称,立即叫道六斤七两!!!”
年长老人走到庄稼汉面前,恭喜道“活鱼上岸,母子平安,六斤七两,回家抱儿子吧。”
庄稼汉喜上眉梢,向众人鞠躬后立刻离开。
然而,此时周围人群并没有散开,年长老人随后敲了敲拐杖,问道“我今年快八十岁,谁家里老人五十岁了?”
四周无人回应,年长老人目光最终停在一个老实巴交的中年人身上说道“王老三,你爹今年多少岁了?”
“五十了。”老实巴交的王老三说道。
“五十知天命,村子东边有块好地,我估摸着那家孩子就这几天临盆,你可以开始准备了。”
王老三一听这话,顿时面露难色,他还想说些什么,但见老人摆手离开,又转头看向其他人,只见其他人或冷漠、或叹息、或怜悯……
王老三失魂落魄地离开河边,回到家中,见到自家妹妹上前询问,他却只是摇头,直到屋内一位瘦骨嶙峋、身上浮现老人斑的老人走了出来,王老三才终于控制不住情绪,跪倒在地。
“爹,五十……不多不少,刚好五十块。”
一听这个数字,瘦小老人身体一怔。
王老三妹妹也是不可置信,随后暗自落泪。
入夜后,苦海村格外静谧,家家户户都关上了门,白天外人的死亡似乎并未在村里引起什么波澜,整个村子看上去像是废弃村子。
然而,此时一道身影正悄悄逼近村子东边。
仔细看那身影,还背着一个人,手里拎着毯子之类的东西,在惨白月光照耀下,那竟是王老三父子。
王老三背着父亲来到一处平地,那里矗立着一个又一个坟包,这些坟包与普通坟包不同,它们只有一半是圆形,剩下截面全都被砖头封死。
王老三环顾四周,终于找到一处没有封死的半圆包,一旁摆放着水泥、砖块、铁锹等工具,显然这是有人提前准备好的。
将老人放进坟包里,王老三重重地磕了几十个响头,再抬头时,泪水夹杂着血水打湿了他的脸庞。
锵锵……
寂静农村夜晚突然响起诡异的铁锹声,王老三麻木地和着水泥、砌砖,泪水不断滴落在水泥上。
直至砖头用光,那圆形坟包被封闭了近三分之一。
做完这一切后,王老三一步一回头地渐渐离去。
黑暗中,一些潜伏在旁默默注视着的村民也放下手里铁镐、锄头等工具缓缓离去。
不久后,一道微弱的呼喊声自村东头响起。
“老三……爹怕黑……老三……爹怕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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