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仪啊。”
等谢母一走,焦母便叹息地上前,也不知要说焦孟仪什么,只是觉得好好一桩婚事怎么就成这个样子。
一切都从焦父被冤入狱变了。
“父亲母亲,我会将今日发生的事无巨细整理好,给您们呈看。”焦孟仪也是累极,她自观音庙回来两条腿还微微打颤,再经谢家母子一闹,她完全没了精神。
想来想去,说话不如写在纸上能说清,便这样同父母说。
焦父允了她。
......
另一边,首辅府上,宁陶向陆乘渊容禀。
说到焦孟仪的话,原本坐在椅上把玩玉石的男人慢慢抬了眼,望着宁陶看不透表情问:“她真这样说?”
“是。”
“果然是个冷漠的女人。”陆乘渊心中啧然,目光却透过宁陶投向自己房中墙壁一角。
那里挂了一幅画。
画是水墨的,画的是一个场景,画中背对坐的小姑娘一身白衣,面带傲气,正同对桌的诸多成年人辩论。
她完全没有紧张不安,整个人透出一种天之骄子的自信,画的惟妙惟肖,仿佛将人一瞬带进。
这正是六年前焦孟仪同礼真使臣舌辩的画面。
陆乘渊眯了眯眼眸。
六年前,他那时还只是谢家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子,被谢老爷子从蜀地接回,一个人半死不活地被圈在谢家别院。
对他来说,一切都是黑暗的,他毫无兴趣,只觉得生与死没什么分别。
偏偏这时,让他发现了她。
那场宫宴他也去了,却是在最无人问津的角落,以谢家奴仆之身,仰望着坐在众人瞩目里的她。
是真的,很美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