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地方自然也是很好的,这一个监舍里也才只有四个人罢了,和沈鸿交好的是个来自青州的学子,名为方庆海,从聊天里到是得知,这方庆海家也算是当地的小财主,但真要论财力的话,还不如当初的沈家。
方庆海能住进这高级监舍来,也是因为这个家伙学识却是不错的,而且有着一身的勇力,等闲几个人不是对手,为人处世也不错,颇得太学的老学究们的赏识,这才有了机会住在这里。
方庆海一回来,就看到发呆的沈鸿:“沈兄,镇国公的官身论真是振聋发聩啊,真的是期待有一天能亲见镇国公,在他老人家面前聆听教诲。”
说着话,也才发现了沈鸿的不对劲,于是又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这一次北上可是个好机会,我是打算好了,一定要抢到名额。”
到是同监舍里另两个人听了这话有些嗤之以鼻:“呵呵,方庆海,你是读书读傻了吗?北上去跟那些蛮夷论道?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北方蛮夷,怎配读我圣贤之书的,一群不懂教化之人,与禽兽何异?”
“李方才,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方庆海登时就有些不乐意了,虽然站了起来,却没有要动手的样子。
“蛮夷如何?我到是觉得镇国公之策才是归化这些胡人蛮夷的上上之策,只要让他们懂礼,知文,自然就不行那禽兽之事。”
这李方才和另一个学子是一起的,方庆海很清楚李方才是有背景的,据说这李方才的母亲那可是博陵崔氏出来的,要称呼一声那京城崔博一声娘舅的,在这太学之中,也是颇有一号的人物。
“哈哈,也就是你这等人才会信了,要我看来,这不过就是那镇国公借刀杀人,要你们去送死,此事若是成了,也是他的功劳,若是不成,也不过死几个太学生罢了,要说毒辣,我朝无人能出其左右啊。”
“你……你这是胡说,是污蔑……”方庆海秉承了青州大汉的一根筋,气急败坏到是有些想要动手了,大宋朝堂的风气啊,影响了好多人。
李方才还真是吓了一跳,他知道自己是打不过的,另一个学子一看这个架势,直接跳了出去喊人去了:“来人,方庆海要行凶……”
方庆海有武力,李方才有兄弟,事态就是这么个事态,到是这李方才看着兀自没反应过来的沈鸿吼道:“沈鸿,你最好离开些,莫要被牵连了。”
知道沈鸿来的是有门路的,但是什么门路,他们没有人知道,这整个太学里,也就顶层的少数人知道罢了。
方庆海是气急了,指着李方才骂道:“镇国公劳苦功高,征辽伐夏,岂是你等能够私议的”
“私议又如何?征辽伐夏又如何?那是穷兵黔武,也是为了他自己的功劳,这满汴京城里谁不知道,他就是个好色之徒,最是喜欢栽赃陷害,多少官员都是被他诬陷而查抄的,我还听说最近他又纳了一房小妾,也不知道是哪个不知廉耻的女子……”
话还没说完,沈鸿突然暴跳了起来,轮起拳头就砸了过去:“李方才,我沈鸿跟你拼了。”
事发的好突然的,方庆海没反应过来,李方才也没反应过来,看着那拳头变大,然后砸在了自己的脸上,一阵剧痛还没等有什么动作,肚子上又挨了一脚,直接被踹倒在地,那沈鸿如同疯了一样骑到了他身上,轮起了王八拳,就是一通劈头盖脸的打。
这特么……啥情况?
不光是方庆海懵逼了,在门口喊人的那小子也懵逼了,随后马上改了口:“快来人,沈鸿疯了,打了李学兄了。”
沈鸿终究是没根基的,人来的很快,也很多,若不是方庆海一直帮忙,这沈鸿得被人打的不轻,不过终究都是一群书生,加起来或许都不如李逵的两拳管用,饶是如此,沈鸿也被人打了个乌眼青,身上的衣服也被撕扯的成了破衣。
太学里有聪明的人,也知道事情藏不住的,不禁请了郎中,第一时间就把事情通知到了秦桧那里,秦桧一听,直接傻眼了,随后就是暴跳如雷。
“是哪个不开眼的,要死也别拉着本官啊,他奶奶个腿的,都有谁动手了,一个不拉的给本官查出来。”
不等太学那边给出最后的定论,秦桧就已经匆匆的感到了杨浩面前:“国公爷,卑职请罪。”
杨浩笑了:“会之,这是怎么了?何罪之有啊?”
秦桧很庆幸自己来的早啊,这很明显沈鸿没把消息传回来呢,连忙说道:“太学里有些不义之徒,依仗着人多势众,欺负了沈家大郎,是卑职没有照顾周全,卑职有罪。”
一说沈家大郎,杨浩还愣了一下,随后马上意识到了,这说的是沈鸿啊,登时皱起了眉头:“详细说说,是怎么回事?可是那沈鸿惹事在先?”
秦桧本以为杨浩会暴怒的,没想到人家要问细节,擦了擦汗:“国公,卑职得到消息就来请罪了,具体的细节……卑职还没有问,应该是那些人仗势欺人。”
杨浩微微点了点头,随后招呼春喜儿:“春喜儿,速速去太学,问明是何事。”
如果换了是以前,兴许杨浩连问都不问就让人去动手了,但现在是现在,更何况是沈鸿,杨浩不敢确定是不是沈鸿惹事在先,毕竟是有着一层的仇恨在的,那些事虽然是过去了,可谁敢保证没有什么是藏在阴影里的呢。
春喜儿是去的快,回来的也快,一脸的愤恨对杨浩说道:“国公爷,问的明白,是那个叫做李方才的太学生羞辱五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