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梦到我睡过头了,差点没赶上比赛。跑出来才发现还不到六点。”克洛伊自嘲地笑笑。她边说边瘫倒在一旁沙发上,半眯着眼睛,酝酿睡意。
西弗勒斯将手中收集到的材料放好,又用魔杖轻敲水壶,迅速烧好热水,泡上两杯热茶,端到沙发前的矮桌上,却看到克洛伊似乎已经睡着了。
他在沙发的另一端坐下,静静观察着女孩的睡颜。
半梦半醒中的克洛伊听到了布料轻微的摩擦声,紧接着便是沙发软垫产生的微妙的不平衡。她闭着眼睛向塌陷处靠去,直到鼻腔里充斥着熟悉的令人安稳的气息。因为太困,她整个人软绵绵的,像是被抽掉了骨头,歪歪扭扭地靠在西弗勒斯身上。
“麻烦一会儿叫醒我。”克洛伊迷迷糊糊地咕哝着,安心地抱住巨大温暖的人形抱枕睡了过去。
西弗勒斯僵直地坐在沙发上,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腿上。他又开始思考那个无疾而终的问题,他们究竟该以怎样的状态相处?
他清楚自己对克洛伊有着一种充满占有欲的偏爱,可他猜不透这种感情究竟算什么。克洛伊的存在太过特殊,既不是有血缘关系的家人,又不是普通朋友。他想要的,是一种稳定持久的比朋友更亲密的关系,就像克洛伊一年级时那种生活的延续。
他轻叹了口气,细嗅着女孩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长大后连身上的奶味都淡了,如今更多的是清甜细腻的花香,混合着一些生涩的果味。西弗勒斯贪婪地呼吸着,意识也渐渐恍惚起来。
几个小时后,西弗勒斯让家养小精灵准备好早餐,在比赛开始前一个小时才把熟睡的女孩叫醒。克洛伊来不及完全清醒就被塞下一大堆面包和熏肉,猛灌了几口南瓜汁,匆匆忙忙跑向球场。
剧烈的狂风吹得路上的行人东倒西歪,克洛伊毫不怀疑自己在空中会变成断了线的风筝,根本无力掌控方向。
好在她有火弩箭。为了避免被太多人围观,她在训练时从未透露过自己收到了一把最新的飞天扫帚,因此连队友也都是第一次看到她手中的这把“稀世珍品”。
但他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在霍琦夫人的催促下走向暴雨中的球场。
弗林特担忧地望向克洛伊和德拉科。其他五位队员都是身强力壮的高年级大块头,只有这两个小鬼,仿佛不骑扫帚就能被风吹到天上。克洛伊想了想,抓起几块泥变成了石头,塞进自己和马尔福的口袋。马尔福被突如其来的重量坠得仿佛又矮了几英寸,他不满地瞪了她一眼。
风的啸叫声盖过了场外观众的呼喊,也盖住了霍琦夫人的指令。克洛伊眯着眼睛,看到霍琦夫人将银哨放入口中。她在心中默数了三下,双脚用力一蹬,飞出了泥潭。
她习惯性地先望向看台,寻找那个黑色的身影,但人群隐没在斗篷或雨伞的遮挡下,她根本分辨不出任何人。不到五分钟,克洛伊就已经冻僵了,幸好她为自己施过水火不侵咒,这至少让她的衣服保持着干爽。
格兰芬多的追球手抱着鬼飞球从她身边呼啸而过,她四下望去,根本不见马尔福的身影。怕是已经被吹走了,克洛伊忍不住在心中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