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真正的蜘蛛尾巷从来没有过如此浓厚的圣诞氛围。房间角落原本堆满书籍的空地，如今被放上了一棵不小的圣诞树，四周围绕着活的精灵和仙女。天花板上挂着银色的彩带、冬青和槲寄生，木质地板上铺满了一层不会融化的魔法雪花。

克洛伊盯着头顶的槲寄生，忽然想起去年圣诞节。如果有一瓶增龄剂就好了。她遗憾地叹了口气，转身却在杂物架上发现了一瓶贴着标签的药剂。

她偷看了一眼已经开始在书架上翻找的西弗勒斯，悄悄拿出魔杖，分析过药剂成分，确认是普通的增龄剂后，一饮而下。

十五岁的她与十七岁的自己在外形上相差无几，只是身高又长高了一些，或许还有——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身材也变好了。

她故技重施，趁西弗勒斯不备，扑进了他的怀里，在他下意识地抬起头伸出手接住她时，捕捉到他的唇。

如今的克洛伊比一年前更加坚定，也更具压迫感。她不给西弗勒斯任何逃避的机会。他每退一寸，她就逼近一寸，直到将对方逼到墙角，无路可退。

但西弗勒斯也只是一味地躲避，根本没有想要伸手将她推开的意思。他就这样半推半就地被克洛伊按住，毫无章法地亲吻着。

克洛伊的确从来没有过类似的经验。她只是像小兽一样舔舐着对方的唇。西弗勒斯终于妥协，很快夺得了这个吻的主动权，一直到克洛伊呼吸困难、眼神迷离，才勉为其难地放开她。

西弗勒斯将她紧紧扣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慢慢平复着呼吸和心跳。他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这样热血沸腾的时刻，血液冲击着他的大脑，他想要奔跑，想要尖叫，想要向全世界宣告自己拥有了这样美好的爱人。像个愚蠢自大的少年。他在心中嗤笑自己。

在他在胡思乱想的这段时间，克洛伊躲在他的怀里回味刚才的吻。西弗勒斯的双唇比想象中更加柔软温暖，交换津液的感觉也不似想象中那般讨厌，她甚至品尝到了一丝甜味。她抬手搓了搓热得冒火的脸颊，又将头低了低，试图掩盖自己的异常。

“后悔了吗？”西弗勒斯自嘲的声音从她耳畔传来。

“当然没有！”克洛伊听到这样的话，猛地弹出了他的怀抱，拉开距离，认真地盯着他的双眼，“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等到我十七岁生日那天，我们再正式在一起，好不好？就当是我的成年礼物了。”

“给我一个理由。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因为你值得被爱。”克洛伊坚定地回答。

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西弗勒斯怔愣了半天，几乎要溺死在克洛伊的眼睛里。他恍惚间意识到，这样的双眼似乎已经注视了他许多年，从崇拜到敬仰再到爱恋，可他却像个懦夫一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回避这份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