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东君强忍心中的渴求,狠心挪开了看向盼兮的视线,将思绪回到天外天的事情上。
“对峙?”
百里东君不解为何妹妹要找姐姐对质?难道是玥瑶的想法从未跟她妹妹提过吗?
百里东君心中的猜想,显而易见地表露在他那张俊美的脸蛋上。
玥瑶道:“是,我还没真正地好好跟卿儿谈过,我原想着等我掌握大部分天外天的实权,有与无相使抗衡的能力,之后再与她坐下交谈,结果..........”
“结果,现在妹妹是不辞千里奔赴天启,找你这个姐姐对峙了?
换做是我,突然间发现家里人窝里横,他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而且第一个挑起纷争的还是自己唯一的,且最亲近的手足,不疯才奇怪。”
看着对面眼中愧疚之色渐重的玥瑶,盼兮还是心软了,手搭在百里东君的手臂上,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对玥瑶道:“玥瑶,玥卿的事我希望你能处理好,千万不要让她成为无相使手中的一把刀,若真到了断刀的时候,我不会心软的。”
车辕坐着的李长生将里面几人的话,都听得一清二楚,道:
“小徒孙,别那么担心,姐妹俩哪有隔夜仇,而且,你大师伯已经去了天外天,到时候他会帮你收复那些不听话。”
“大师伯?那岂不是我大师兄?学堂大师兄还真的存在啊?师父,他是谁啊...........”
百里东君很快就将天外天的事情撇到一边,现在他更好奇他那个传说中的大师兄是一个怎样的人。
被缠着问烦的李长生,默默加快了踹马屁股的频率,只想快点,再快点。
被踹疼的烈风驹只能悲催地啪嗒啪嗒,跑得快点,更快点。
还要十分有眼色地避开拥挤的人群,终于紧赶慢赶,终于在李长生下一脚踹上来前,赶到了天启最高一处:仙人指路台。
“到了!这就是天启最高处,仙人指路台。”
百里东君拿起那瓶装有秋露白的碧玉酒壶,弯腰离开马车之际,转身回望。
“盼兮,我去去就回,等我。”
“好,等你。”盼兮颔首道。
玥瑶:得嘞,当我不存在了。
俊美的侠客弯眸一笑,探出车厢,脚尖轻点,直接飞上那仙人指路台,将手中的碧玉酒壶,挂在了那周身金色,展翅欲飞的神鸟金像上。
一只白皙如玉的手轻轻挽起车厢的轻纱,“李长生,你没告诉他,要看这酒的人已经离开天启了吗?”
李长生看着那从轻纱里半露出的绝世容颜,街道周围明亮的烛光照耀下,如黑夜中独自绽放的昙花,神秘诱人。
他盯着她,墨色的眸子里流动着星光,眸底含了一抹不轻易流露的温柔。
嘴上却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口吻,“谁叫那小子,这么晚才挂上去,若他一来天启就挂上去,看的人就还在。”
“而且那小子,你觉得他真的无意跟小谢打的比试吗?”
看着脸蛋白白净净,但这心,是包着黑芝麻糊的。
就是趁着自己快要跟随他离开天启,故意跟雕楼小筑的谢师比试,立下三日之约,等赢下那皇帝预定下的酒,就立马拍拍屁股走人。
也不知道百里东君自个儿晓不晓得,一切都是他这个做师父的,在前面替他挡着。
盼兮清冷的眸子里浮动起柔和的波光,“我知道,他在为他的云哥打抱不平。”
所以才要在离开天启之前,赢走太安帝与谢师十二年之约的秋露白,如此算是打了太安帝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