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鸣玉公主,在反贼楚山王的军营里,找到了曾经大周朝将士的遗骸,还有一位女子,是鸣玉公主曾经身边近侍天竹,还活着。”
副将完颜破进军帐回禀,神色严肃而有一丝悲伤,那些将士正是跟着他和鸣玉公主突袭的将士。
遗骸已经毁坏的不成样子,可以想象他们生前遭受了多么大的凌辱和虐待。
若不是遗骸身边还有身份令牌,恐怕谁也不知这些遗骸是谁。
至于天竹…唯一一位女子,是陪着鸣玉公主一起长大的近侍,与鸣玉公主情分非同一般。
关键时刻,也是天竹拿了鸣玉公主的身份令牌,换了盔甲,顶替鸣玉公主吸引了敌军的视线和攻击,这才能让他和鸣玉公主侥幸逃脱。
短短两个月,天竹已经瘦的不成人形,却还吊着一口气活着。
鸣玉听到天竹还活着,猛地从座位上起身,放在身侧的手都有些颤抖。
“天竹在哪?”
“丰郎中正在为天竹医治。”
“父皇,女儿想先去看看天竹。”鸣玉抬眸看着景文帝,眼圈红了。
她现在一颗心都在天竹身上。
若不是天竹,恐怕她早就落入反贼之手。
“走吧。”景文帝起身,站在鸣玉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给了鸣玉一些力量。
景文帝陪着鸣玉一同前往安置天竹的军帐。
这个军帐在最边角上,远离人群。
据完颜破所说,天竹现在精神已经有了些问题,听不了人声,也见不了太多人,不然就会发病,这才将她留在这偏远帐子里。
鸣玉眼眶通红站在军帐外,深呼吸多次,迟迟抬不起手来掀帘。
景文帝看出了鸣玉的难受和近乡情更怯,又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
率先掀开帘子进入。
鸣玉再次深呼一口气,跟着进去。
一进门,看到天竹如同枯槁的脸,鸣玉没绷住,哭了。
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姑娘。
再沉稳,再老练,再杀人如麻。
看到与自己一起长大的忠仆,为了自己变成这样,恐怕比割自己的肉都要疼。
鸣玉落泪扑上床榻,抖着手想去摸天竹,又不敢伸手,怕碰到她身上的伤。
天竹呆呆愣愣的眼神看到鸣玉时,有了一丝破冰,她激动无比,浑身颤抖,却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引得鸣玉更是难受哭泣,想安抚,也说不出口。
天竹主动抱住了鸣玉。
丰郎中见状收好药箱起身,走到景文帝身旁拱手道“天竹没什么太严重的外伤,但是…毁坏的很厉害。”
“心理上的痛苦,有时候是远超身体上的痛苦。”
丰郎中简单和景文帝说了一下天竹的身体情况,声音压的极低,生怕被天竹听到。
景文帝听着眉头紧皱,点点头,示意丰郎中出去。
给鸣玉和天竹一些私人说话的空间。
很快,军帐里只剩下鸣玉和天竹以及景文帝三人。
变故,往往就发生在一瞬间。
天竹不知在哪摸出了一把刀,狠狠地往鸣玉后心处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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