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杀匪(1 / 2)

杀仙 山川不念 2009 字 1个月前

众人惊讶地看着林文,马脸汉子急问道“你也有一块家传宝贝吗?”

林文笑着摇头“我身无长物,不过,那群土匪未必没有,你们看。”

抬起手,指向不远处的篝火。

众人凝神看去,只见篝火前有几个土匪的腰间,束着一个奇怪的布袋。

它说是布的,又有玉的光泽,但说是玉,又像布一样柔软。

“简易的纳物袋。”林文解释道“只有修行之物才会放在里面,或许我们能从中找到能够翻山岭、履平地、化远为近的宝物。”

众人都沉默下来,林文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但问题是,他们怎么才能从土匪手中拿到纳物袋?

许老头迟疑了一下,说道“小恩公,如果老朽没有眼花的话,您应该还未入修行,就算筑有外基,也难以对付20位匪徒,而我们更是手无寸铁,伤势未愈,贸然反抗,恐怕没有半分胜算。”

林文点点头,手无寸铁确实是大忌,凡门功夫中有兵器和无兵器差别极大,而且,他已经很久没用凡人的身体战斗过了,没有绝对的把握。

必须想个稳妥的办法才行。

正思索时,人群中隐隐有了哭声,有人想到家乡,又想到前途未卜的命运,忍不住悲从中来,放声大哭,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其中,呜咽之声连成一片。

篝火旁。

土匪首领扔掉手中白森森的肋骨,一抹嘴道“时间差不多了,那一票肉猪应该醒了,胡老三,带几个人去给他们见见红。”

胡老三站起身,狞笑道“终于可以好好出口气了。”

首领斥道“不要打死了!上一次送去的货纯度不够,门主发了很大的火,明天的阳桩绝对不能再出差错了!”

胡老三答道“放心吧老大,我会留下他们的烂命的。”

一挥手,带了五个人来到洞口。

正好听到里面传出的哭声,胡老三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喝道“别哭了,肉猪们,你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哭声顿时小了许多。

胡老三吩咐道“你们四个,守在洞口,老六,你跟着我,咱们不着急,一个一个的来。”

他转过视线,一眼就看到了林文。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让他感觉到很不舒服,非常扎眼。

“小杂种,你出来!今天就先拿你开刀了。”

洞内,林文马上意识到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立刻站起来向外走去。

人群中一个人大喊道“小兄弟别去,让我来!”

“我来!”

“不,让我来!”

“干什么?”几个匪徒立刻抽出明晃晃的大刀,警惕地看着人群“都给我坐下来,谁要乱动老子一刀劈了他!”

林文转过头,给了他们一个相信我的眼神,便继续向外走去。

胡老三冷笑道“还挺有人缘的,小杂种,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灵!”

转身押着林文向营寨后方走去。

人群安静下来,每个人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

在这短暂的接触过程中,他们已经从心底把他当成了亲人,不想他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南荒。

马脸汉子忍不住问道“你们带他出去干什么?”

一个土匪狞笑道“别着急,马上就轮到你们了,人人都有份。”

马脸汉子知道问不出什么,只能坐下来,在心中默默祈祷老天保佑。

——

营寨后方是一个山坳,正好在洞穴的视线之外,营寨大部分的位置都看不到这里。

走进山坳,林文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大片血迹,血腥气直冲鼻端。

不远处的石墙上挂着各种奇异的兵刃,带着倒钩的藤条,有锯齿的剑,布满尖钉的棍棒,看上去不像是杀敌的,更像是刑具。

最奇怪的是山坳的西南方,那里是一片污秽的泥地,中心有一个很大的空洞,不远处则斜放着一根巨大的木桩。

“这是生桩。”林文一眼就认出了木桩上的镌纹“你们在搞活祭?”

胡老三惊道“你怎么认出来的?”

“在灵木上倒刻三魂七魄之影,九络气血之线,物不生人,以人生物,不是活祭是什么?”

林文视线回转,看向泥地旁的一间木棚,那是茅房。

“以污秽混血肉,打入生桩,制成如此恶邪之物,你们是想借此引什么邪魔出来吗?”

胡老三解下腰间的大刀,插在地上,以免活动不便,又从石墙上抽下一根带着血的弯钩,冷笑道“小杂种懂得还挺多,你要不猜猜我们接下来想干什么?”

林文随口道“不就是折磨生桩的材料?材料越痛苦,灵魂越扭曲,煎熬的时间越长,祭祀的效果越好,但又不能杀了,必须要活着打进生桩,否则毫无用处。”

另一个土匪惊道“你偷听到我们说话了?”

林文笑道“用不着,当年东州的大乘魔教玩得可比你们高端多了,特别是那几个魔女,防不胜防,要不是我道心坚定,说不定还真给他们跑了。”

“小杂种胡说八道什么,吓出癔症了吧。”那土匪骂道。

胡老三拍着手上的弯钩,狞笑着向他走来“既然猜到了,那就乖乖的躺下来,还能少吃点苦。”

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林文真的躺了下来,胡老三先是一惊,随后笑道“小杂种挺识相,但别想我能饶过你,进了这死地,活该你倒……”

刷!

一道匹练般的雪光,由下至上,直插进了胡老三的胯骨,刺穿了他的膀胱,大肠,胃袋,再从他的胸口处弹出,划过一道优美的曲线落入林文手中。

“没人告诉你不要随便把刀插在地上吗?尤其不在插在敌人的手边。”

他的脚边,之前插在地上的大刀已经不见,只留下了一道刀痕。

胡老三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的林文,他反手握柄,一刀就刺穿了另一个匪徒的咽喉。

这一系列的动作是如此的娴熟,就像是一个在山门外练了十年苦功只为拜进山门的求道者。

无数的回忆涌上脑海,死亡的走马灯开始闪动,这个杀人如麻的土匪终于记起曾经的他。

那个老实本分的庄稼汉,苦苦在山门外练了十三年功也只等来一句考核不过的老实人,究竟是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无尽的悔恨涌上心头,但他已经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