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一直跟着张明干的,就算抢银行,我们平均分下来每个人也只有二十来万,更何况这笔买卖就是绑一个大学女生,于是我们分配好任务就直接动手。”
“这个女生也是蠢,大晚上还要在路边等人,这不是自投罗网吗?尽管事情过去五年,她给人的感觉还是难以忘怀。”
男人就是这样,在让自己快活的事情上总是过目不忘,那温柔的触感,尖锐的害怕抽泣,对于他们没有接受过多少教育的人来说,简直就是腺上激素的加速器。
“原本我们几个合谋想要占占便宜,毕竟干坏事久了,警察都在盯着我们,想要消遣只能去那种不正规又便宜的地方,结果张明不同意,他不仅不同意,还骂了我们一顿。”
这应该就是视频里车上的内容。
叶南星不由捏紧了拳头,没想到他们那时候真的会有这种想法。
“张明是我们当中最不怕死也最头铁的人,我们怕真激怒他,就没敢动手,于是我只能趁机摸了摸她屁股解瘾。”
话音刚落,叶南星脸色难看得可以,直接冲上去挥拳就打,难得在外人面前爆粗口:“老子让你说真相,不是让你说这种乱七八糟的鬼话!”
一拳又一拳打在肥佬刘脸上,很快对方就皮青脸肿,皮肉的敲击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不断回响,夏苏木没忍住想到当初车上的一切。
手紧紧攥着扶手。
没事,都过去了。
夏苏木不断给自己建设,就像心理医生在她面前温柔地劝解,一切都随着时间过去,万事都会好起来的。
可她知道,过不去。
哪怕她再装的云淡风轻,这种事在她这里根本过不去,她想要和叶南星一样,毫无顾忌,挥拳打在他脸上,但她连站起来都做不到。
在一个施暴者面前,受害者永远都只会是示弱的一方。
不是因为害怕,也不是因为胆小。
而是在面临酷刑的那种绝望和痛苦,就像固体胶一样牢牢地印在脑中,永远都挥之不去。
哪怕只是看他一眼,都会想起痛苦的根源。
夏苏木闭上眼,想让自己不去想不去看,就在精神濒临崩溃的那一瞬间,她的耳朵被捂住了,脸颊也触碰到软软的毛衣触感。
她好像安全了。
可又没有。
叶南星,你来得太晚了。
就算你现在在我身边,可是事发那天,你不在;五年里我无数次因为现实想要结束生命的时候,你不在;回国后我被万般欺辱,你也不在。
那股热泪顺着脸颊落下,滴答落在灰尘满地的毛坯地上,她感觉到叶南星也在颤抖。
他是在后悔吗?
夏苏木突然扣紧他给自己捂住耳朵的手腕,声音冷冷的如深夜悬挂的月。
“叶南星,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吗?”
“我是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