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开始烤,大家呆在一起了,程容简才正经了起来。他是细心的,带了两瓶红酒,大抵是知道大家是很少喝这种东西的,另外还带了一箱白酒。给江光光准备的则是果酒和饮料。
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可乐倒是没敢再灌程容简的酒,而是一个劲儿的让程容简尝尝他的手艺怎么样。
程容简挺给面子的,夸着不错。又问起了可乐开店的事儿来。他这人只要愿意,同样是八面玲珑,左右逢源的。把几人都哄得高高兴兴的。
烤五花肉在铁网上滋滋作响,程容简边和几人聊着天,边拿了菜叶夹了包上,递到江光光的嘴边。
江光光这些天已经习惯了他的这些举动,虽然在几双眼睛之下多少是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张嘴将菜肉包进了嘴里。
菜的清香肉汁的饱满瞬间传遍整个味蕾,好吃得让人恨不得将舌头给咬掉。江光光囫囵着咽进去,立即就要自己动手去包。
程容简看她那馋嘴的样儿挺好笑的,不待她动手,又包了递到她的嘴边,顺手递了一杯果汁给她,说:“慢点儿。”
果汁太甜了,江光光的眼睛瞄了瞄那果酒,趁着程容简和老赵头聊着天儿,飞快的拿过一瓶打开,往杯子里倒了半杯。然后端起啜了两口。
程容简包的五花肉递到嘴边递得不够及时,她自己就拿了菜叶包了起来。一连吃了好几块后程容简拿了一串蔬菜放在了她面前的碟子里,低声的说:“别光吃肉,也不嫌腻。”
江光光只得吃起了蔬菜来,程容简这下是盯着她了,往她的碟子里放着东西。见有虾烤好了,又拿了过来放着一个个剥放在她的碟子里。
虾是活虾并不是冻虾,肉质饱满,带着一股子的鲜甜味儿。虽是好吃,但到底还是不如五花肉那么过瘾。江光光馋得很,趁着程容简不注意便会飞快的拿上一块,用菜叶包着塞到嘴里。
吃了之后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然后又偷偷的喝着果酒。她原本以为程容简是没注意的。谁知道她准备又去倒时,就被程容简摁住了手。
他是喝了些酒的,倾身靠近她,警告说:“喝多了小心肚子疼。你忘记那天晚上肚子不舒服了?”
他说着,不着痕迹的将果酒拿到了一旁。放到他眼前的位置,防止江光光再喝。
他这闲事管得挺宽的,江光光有些儿悻悻的,闷头吃起了东西来。
那几人是挺热络的,虽是没灌酒,但也是你来我往的。喝了酒,大家也没那么拘束,苟三一向都挺能说,见识过的东西也不少,就扯起了闲谈来。
程容简一心几用,既要照顾江光光,又要应付着几人。不过他倒是从容不迫的。
江光光吃到了后边儿程容简提醒时才察觉到自己吃撑了,她的五花肉是吃得不少的,肚子胀得圆鼓鼓的。
程容简不着痕迹的拍了拍,低笑了一声,说:“去走走消消食,别待会儿睡不着。”
江光光赫然,这次倒是挺听话的,起身慢慢的就在圆子里走着。要到中秋了,月色明朗。院子里散发着烟火食物的味儿,又热闹又温馨。
江光光走了会儿就进了厨房里,打算熬点儿清淡的粥。几人都在喝酒,看这样儿不知道会闹到什么时候,总得弄点儿软和的垫垫肚子。不然明早起来胃肯定会不舒服。
因为可乐他们回来,厨房里倒是摆了不少的东西,收拾得井井有条的。江光光刚淘米下了锅,就听到有脚步声进来。
她回过头去,进来的是程容简。他已有些微醺,一手抄在裤袋里,整个人懒懒散散的。
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进来了,江光光就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程容简靠在了门框上,想抽烟的,却又没动,懒散的说:“没怎么,坐久了,透透气。”
这要透气更应该在外边,他反倒是到里边来了。
江光光唔了一声,就给他倒了一杯茶。程容简接过拿在手里,却没有喝。就那么看着江光光忙。
江光光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问道:“你不出去一会儿他们该找进来了。”
“不会。”程容简漫不经心的,说:“阿凯正陪着他们划拳。”
他叫了阿凯一起来,敢情就是让人替他挡酒的。
他说着忽然轻笑了一声,对着江光光招招手,说:“过来,脸上好像有东西,我给你看看。”
“哪儿?”江光光是疑惑的,说着就自己伸手擦了擦。
“没擦到,过来我帮你。”程容简说着就将杯子搁在了一旁。
江光光只得走了过去,谁知道刚过去,他就伸手拽住了她。有酒味儿扑面而来,他的唇已落在了她的唇上。
大抵是喝了酒的缘故,程容简是有些急切的。大掌从棉质衬衫下摆伸进,沿着柔滑的腰肢游弋着。最后停留在了饱满上。
他的气息是急促的,像是要将江光光揉进身体里似的。江光光哪里会想到他竟然那么大胆,吓了一大跳。想要挣开,他却是紧紧的摁着她。
外边儿那么多人,说不定会随时进来。江光光是胆颤心惊的,又要伸手去推程容简,这次程容简倒是一点儿也不含糊,伸手抓住了那捣乱的小手,直接的摁着往下。
他这样儿和流氓是没什么两样的,就江光光又羞又急。却又被他握着手,一点儿也挣扎不开。只得带着哀求的叫了一声程容简。
她的声音有些软糯,又带了点儿慌乱的。更是挠得程容简的心里痒痒的,衬衣领口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松掉了,露出了一片雪白来。他更是心猿意马。到底理智还在,强行的压制住身体里的冲动,暗哑着声音附在她耳边低低的说:“我们回去,嗯?”
他的语气是暧昧得很的,江光光将手抽了回来,有些儿没好气的说:“回去也不行。”
她是有些恼的,一张小脸上通红的。
程容简低笑了一声,倾身靠近她的耳边,说:“怎么不行,你可以”后边儿的话是有些下流的。
江光光就狠狠儿的踢在了他的腿上。程容简闷哼了一声,弯下腰,说:“你这是打算谋杀亲夫么?”
江光光用了多大的力道自己是清楚的,理也没理他,怕他再胡来,赶紧的出去了。
程容简哼哼唧唧的,听到有脚步声进来,这才直起了身体。
进来的是田鼠,是来叫程容简出去喝酒的。程容简就说了句马上来。田鼠说完倒是没有停留,又出去了。
江光光暗暗的松了口气儿,假装若无其事的找着东西。程容简这厮简直就是这也太险了,幸好她是有理智的。
程容简则是完全就一没事人似的,低笑了一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这才出去。
一行人闹到深夜才结束,可乐苟三和阿凯勾肩搭背的称着弟兄吆五喝六的,吹得牛儿满天飞。就只差义结金兰了。
程容简是喝了不少酒的,见时间不早了,也不管阿凯,和清醒的老赵头打了招呼,就和江光光先走了。
他是喝了酒的,开不了车。车是江光光开的。程容简这厮是不安好心的,也不管江光光还开着车,一路都是动手动脚的。
他是憋了几天的火了,车驶进车库更是肆无忌惮,手直接就滑进了江光光的衬衫内。
长久的在车里带着是引人遐想的,程容简却是没脸没皮的,纠缠了好一番,这才放了江光光下车。
喝了酒之后意志力是薄弱的,下了车之后他又在车库里纠缠了一番,江光光的脖颈之间落下点点暧昧的印痕。衣衫头发都乱了,脸红得能烙饼,好在这时候阿姨已经休息了,没人看见,不然她还真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尽管纠缠了一番,但没能得到满足也只是火上浇油。程容简上了楼就去冲了一个冷水澡。江光光原本以为这下没事儿了的,谁知道躺在床上,他又开始动手动脚的,低声的诱哄着让她用手帮他
在这事儿上他是锲而不舍的,江光光磨不过他,只得任由着他只恨不得躺着装死。
中秋要准备的东西是挺多的,提前两天,江光光就和阿姨一起做起了月饼来。准备做馅儿的食材,忙得团团转的。
中秋节的前一天,她就和阿姨一起拟了菜单。程容简弄来了几大筐蟹,都是中秋节要蒸的。
程容简是请了可乐他们的,可乐自诩是大厨,一大清早的就过来帮忙了。大抵是太久没有那么热闹的过过中秋节,江光光是有些兴奋的,事儿挺多的也没觉得累。
到了六点,准时的摆上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程容简弄的螃蟹除了蒸之外可乐还做成了香辣蟹。正是江光光最喜欢的。
人其实并不多,除了可乐他们就阿凯阿南阿北,那两人都是闷葫芦,气氛全靠阿凯和可乐活络。
吃了饭,江光光就将早准备好的月饼水果糖果都摆在了外边儿,打算吃着月饼赏月。
只是这一环节还没开始,就来了一不速之客。
程谨言是直接过来的,并没有打过招呼。他粗粗的环视了一下院子,看向了程容简,意味深长的说:“还挺闹热的。”
他的到来让气氛冷许多,他自己也感觉到了,粗粗的环视了一下四周,继续说,“我们兄弟也算是同命相怜,这中秋节还想来你这儿蹭顿饭,怎么,好像不欢迎我?”
他已和刚来沿河的时候不一样,不知道是否是有意,排场比程容简出门时还大些。不只是张扬了一点。
他特地上门,也不知道是真找程容简过节,还是另有目的。
程容简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把他往里边儿请,让阿姨给他上茶。
程谨言倒是一点儿也不拿自己当外人,在摆着月饼果子的石桌旁坐了下来。随手从碟子里拿了一个月饼,看了程容简一眼,说:“自己做的?”
程容简没有回答,环抱着双臂淡淡的看着他,说:“有什么事就说吧。”
程谨言就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说:“怎么说我们也是兄弟,这才刚坐下就要赶我走了?”
他特地的加重了兄弟两个字。
程容简就没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他。
程谨言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儿,端起了杯子喝了一口茶,说:“你不觉得我们是同命相怜?”顿了顿,他盯着程容简,一字一句的说:“都是被程家,所抛弃的人。”
可不是,在这儿,就是他们赚钱的工具罢了。那些个一个个的在圈子里恣意风流,他们,甚至进不了那个圈子。因为这身份,是见不得光的。
程容简依旧没有说话,程谨言也不介意,哑着声音低笑了一声,问道:“你那大哥,在这团圆的日子,也没想到要给你打电话吧?我可记得,当初可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程容简给打断,他的唇角勾起了几分的讥讽来,说:“你特地来这儿,就是来诉苦的。来这儿,不是你正所求之不得的么?”
他的眸子里一片冰冷,倒是一针见血。
程谨言抽出了一支烟来点燃,缓缓的说:“这你可就说错了。这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没有谁愿意过。但凡他们肯给我一条活路,我也不至于来这儿,你说是不是?那种被当做废物养着,仰人鼻息看人脸色的生活,我早就过够了,这你不是最清楚的么?”
他似笑非笑的,脸上带着阴鸷,像一条吐着蛇信子的毒蛇似的。
程容简冷冷的看着他,唇角的讥讽越来越深,这才来这儿没多久,果然就要开始不安分了。他没说话,等着程谨言接下来的话。
而在程谨言来时就退到一边的江光光他们远远的看着两人的身影,视线从来这边起就没离开过。这边隔得远,说什么是听不到的。
苟三是最先沉不住气的,伸出胳膊碰了碰江光光,问道:“他到底来干什么?”
程谨言那样儿,一看就是来者不善。两人也不知道在说什么,竟然那么半天了也不见走。
“不知道。”江光光摇了摇头,视线停留在远处没动。她的心里是有些不安的,总觉这次程谨言来,和上次他堵住程容简要谈的事儿是有些关系的。